小高衙内可不像姜洛汶那般成熟稳重,眼下他激动过了头,一时间倒是忘了姜洛汶在信中对他的交代。
如祯这次回京,可是带着报仇的使命,她现在化名季维祯,在外人面前,可是永平将军府名正言顺的三公子,如果小高衙内因为一时激动而叫出如祯这个名字,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而破坏了她之前的计划。
被姜洛汶这么一提醒,小高衙内总算是恢复了几分神智,看着眼前这个三年未见的好友,他此时真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倾诉。可是最后,千言万语却只变成了一句话,“只要活着,未来就有无限可能!”
季如祯被小高衙内那故弄玄虚的样子给逗笑了,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回了一句,“小高衙内,你长大了!”
小高衙内嘴角再次抽动,没好气道:“别用长辈对待小辈的口吻跟我讲话,别忘了,我还稍长你两岁呢。峻”
季如祯忍不住调侃,“既然已经过了弱冠之龄,你爹娘这几年也没少操心你的婚事吧?说说,看上了哪家小姐,我这个当“兄弟”的,也适时帮你参谋参谋。”
小高衙内瞪她一眼,扬着下巴道:“小爷我眼光高着呢,寻常人家的女子,哪有可能入得了小爷我的眼。鲫”
听到这话,旁边未作声的姜洛汶不由得深深看了小高衙内一眼,与此同时,小高衙内的目光也落到了姜洛汶的脸上。
两人不约而同的尴尬了一下,虽然有些事是既定的事实,但那些事实,却让他们难以启齿。
早在几年前,两个懵懂青涩的少年在平阳城中跟季家那个小孤女相处时,便不由自主的将一颗心放到了她的身上。
可惜,那个叫卓彧的男人却抢先了他们一步,硬生生从他们手中,将他们心仪的姑娘霸道抢走。
虽然两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潜意识里,他们还是会对婚姻大事生出逃避躲闪的心态。仿佛觉得,只要自己未娶,心中就会永远正大光明的拥有那人的一席之地。
由于三年未见,好不容易凑到一起的几个人自然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对彼此诉说。
得知小高衙内最后并没有走上仕途之路,让季如祯多多少少生出一些婉惜之情。不过事后想想,像小高衙内这种性格直爽,肚子里又没太多弯弯绕的孩子,让他入仕,等于是直接要了他的命。
值得庆幸的是,小高衙内在经商方面的天赋不错,这些年他一直跟姜洛汶合伙做生意,如今总算是来了京城,自然会在这方面继续大展身手。
就在几人相谈甚欢之际,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几人之间的默契。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将军府前些日子刚刚认回来的季三公子啊。”
季如祯等人寻声望去,就见一个身穿青色锦袍的年轻男子,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定睛一看,这个开口讲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季如祯在众人面前狠狠捉弄过一次的孙家宝。
自从上次自己被“季维祯”设计得当众出了大丑,孙家宝好些日子都没脸再出门见人。
这口恶气一直被他压在心底没发泄出去,如今关于他的传言总算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散去,他这才敢走出家门,继续过从前耀武扬威的日子。
只是没想到他跟姓季的居然冤家路窄到这种地步,才出门没多久,就被他不小心碰到了这个老仇人。
“孙公子,这人谁啊?”
孙家宝身后的一个身穿蓝袍的公子用极不正经的语气询问了一句。
孙家宝正愁没机会向众人介绍自己仇人的名讳,如今被自己的同伴出言一问,立刻回道:“子期,前些日子你出门在外没在京城,自是对咱们京城里发生的几件有趣的大事不太了解,说起这位季三公子,那来头可真是有趣了。你应该知道永平将军府吧,这位季三公子,就是前永平大将军被休出家门的那位夫人,在外面生给他的儿子。”
被唤做子期的公子故意露出一脸迷惑的表情,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已经被休出家门还能生出儿子,那么这个儿子真的是永平将军的亲生骨肉吗?”
孙家宝一行人听了这话不由得哄堂大笑,笑中含义不言而喻。
姜洛汶和小高衙内见自己的朋友被这群纨绔当众羞辱,心中都生出不平不满之意。
小高衙内刚要起身跟这些人对峙,却被姜洛汶一把压下,他笑眯眯地将目光转向季如祯,学着那个叫子期的公子,故意流露出一脸迷惑的表情,“维祯,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说完,还向季如祯使了个诡异的眼神。
季如祯会心一笑,用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回道:“旁的山猫野兽我也不熟,不过,刚刚跟我打招呼的这个我倒是有些印象,据说是翰林院大学士府的孙公子,名叫孙家宝,绰号尿裤裆。”
尿裤裆三个字一说出口,孙家宝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只是没等孙
家宝讲话,姜洛汶和小高衙内异口同声道:“此话怎讲?”
季如祯朗笑几声,“唉,你们不知道,前些日子孙公子曾借着赏花宴为名,约我去孙府参加聚会,没想到孙公子却是个喜欢冒险的,非要跟我玩一些高难度的游戏。本以为孙公子是个有胆有识的好儿郎,谁料关键时刻,他竟然被一条小蛇吓得尿了裤子。那件事之后,翰林大学士府的这位孙公子,就被咱们京城的老百姓送了一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