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衙内不胜唏嘘道:“幸亏我爹娘膝下就我一个儿子,要是我爹也像别人的爹似的,娶了一堆女人生了一堆孩子,我肯定要被那些弟弟妹妹活活气死。”
姜洛汶对此不予置评,因为姜家的情况也是如此,豪门大户是非多,这是千百年都没办法解决的一大难题。
季如祯一直低头闷声不讲话,其实心里却对秦慕言的遭遇生出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同情。
在她还是白小侯的时候,确实跟秦慕言交过几次手紧。
不过她对秦慕言在秦家的地位并不知晓,当时只知道他是兵马大将军秦海山的长子,聪慧睿智,而且非常有正义感,是个值得人敬佩和尊重的人。
没想到他光鲜亮丽的外衣之下,竟然还掩饰着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尴尬。
难怪他好好的秦家大少爷不做,却跑到平阳城,甘愿守在正德书院那个小地方混日子。
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果然是一句千古不变的至理名言啊雠。
“如祯,如祯……”耳边传来小高衙内的呼喊,她这才拉回思绪,茫然地看了对方一眼,“啊?”
小高衙内白了她一眼,“你刚刚想什么呢,一连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
“我在想,为什么那么多吃的,还塞不住你这张喋喋不休的嘴?”
小高衙内被她气了个倒仰,愤愤道:“你一天不挤兑我是不是就浑身不舒服?”
季如祯嘿嘿一笑,“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小高衙内哼了一声:“我好男不跟女斗,决定大度地不跟你一般计较。不过,你还没有说,这次秦公子生日,你到底送了他什么礼物?”
季如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也没送啥,就从品香阁那订了两颗大寿桃。”
小高衙内像看怪物似的看了她一眼,“你……你就送了两寿桃?”
“啊!”季如祯并不觉得送两颗寿桃有什么夸张的。
小高衙内满脸鄙视地看了她一眼,“你也太扣门儿了,再怎么说,如今你也是咱平阳城里腰缠万贯的小富婆,就送两个寿桃,你好意思吗?”
季如祯白了他一眼,“就算我腰缠万贯又怎样?谁规定腰缠万贯就得大手笔地往出送礼物?再者说了,我跟秦公子又不熟,送那么厚的礼,我多亏啊。”
“可是我听说秦公子有事没事就把你叫到他书房与你单独相处……”
小高衙内说者无心,一直没作声的姜洛汶却挑了下眉头,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季如祯,似乎想从她的眼底看出几分端倪。
没想到季如祯根本没把这件事儿当回事儿,笑着回道:“对,秦公子的确是单纯见了我几次,不过那也不能代表什么好吗?”
小高衙内撅了撅嘴,“我不信秦公子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对我有没有意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对他没那个意思。”
“真的吗?”
小高衙内的脸上顿时染满光彩,“你可要说话算话。”
季如祯好笑又好气道:“我对他没意思,你这么乐干嘛?”
小高衙内俊脸一红,“我哪有!”
姜洛汶在亲耳听到季如祯对秦慕言没意思的时候,心底蓦地舒了一口气,不过见小高衙内表现得那么直接,他不禁又有点发堵。原来,耀眼的东西,真的不是他一个人在惦记。
躲在这里只顾着吃喝的三个人,并没有像其它人那样拼命围在秦慕言身边试图让他对他们另眼相看。
可以说,今天来此参加生日宴的人,不管是情愿还是不情愿,身上全都带着家里托付给他们的使命。
男的就想在秦公子面前多多表现,力求日后能得到推荐的机会;至于女的,目的就简单直白得多了,即便不能给秦公子当正妻,哪怕能被对方看中收在身边做个小妾,那也是跃了龙门,攀了高枝。
就算跟季如祯关系很好的李梦秋和刘霜霜也被各自的父母威逼兼利诱,不得不卯足了浑身的力气,也要在秦大公子面前混个脸熟。
于是,以季如祯为首的三个人就成了这个场合中的异类。
不过这样也挺好,反正她也没什么凑热闹的心思,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是不想驳了秦慕言的面子,毕竟那封请帖可是人家亲手递到她面前的,要是连面都不露一下,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如祯,你该不会是一直傻坐在这里喝茶磕瓜籽吧?”
身穿盛装的李梦秋挽着同样身穿盛装的好友刘霜霜,一脸惊讶地出现到她面前,脸上似乎还残留着兴奋过后留下的嫣红。
她指了指那边被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秦公子正在那里给今天的客人派送红包呢,我和霜霜也有拿到,我得到的是一副金耳环,霜霜得到的是一条银手链。”
“咦,还有红包派送吗?”正在吃点心的小高衙内好奇地问了一句。
刘霜霜兴高采烈的晃着自己腕
间的那条银手链,“对啊,没想到秦公子的寿宴竟然会办得这么讲究,接了别人的礼物,还要想方设法赠送回来,看来秦公子这个人,确实很值得人尊敬。”
说着,又将目光落到季如祯脸上,“如祯,快别在这里傻坐着了,那边好多人都在等着秦公子回礼,听说人人有份,你也去拿啊。”
季如祯下意识地向不远处的人群看了一眼,就见一群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姑娘家争先恐后地围在那里,脸上绽放的笑容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期待,好像秦慕言能跟她们说上一句话,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