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总是聪明人,我劝你还是不要有别的想法,那五成的股份中有一成是安副总的,若是她有什么闪失,那就不好办了。”
强行将局促的气息调整,楚祈恪抬眼望着面前得意不已的陈斌,缓缓收回了被血染红的手。
“给我点时间准备。”
“楚总大可放心,我给您三天的时间考虑,这三天我会保证安副总的安全,只是,楚总也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诺。”
会议室内所有的高层人员随着陈斌的脚步鱼贯地离开了会议室,空空如也的房间被苍白的气息所裹挟,只剩下她单薄的身影,血,已然凝固在手背之上,却已变得暗红,紧紧地握着那一份文件,走在这一处十字路口,几乎感受不到心跳的声音,楚氏是她楚祈恪的一切,是父亲数十年的心血,为了楚氏,她也宁愿奉献一切,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如此难以抉择。安一陌的安危,一直以来在她的心目中,应当远远不及楚氏重要,可是。
疲惫地合上眼,瘫软在那冰冷的座位上,想要感受到最后一丝的余温,却怎么,也触及不到,一切都在慢慢远去,只是没有察觉,量变终究成了质变,终究,被自己的所为所反噬。
连续三天不眠不休的寻找,早已已经疲惫不堪的许若凌独自回到空漠的病房,一手支着冰冷的墙面,双眼不自觉地合上,双眼红肿异常,已经承受不住泪水的聚集,只能任由它恣意地落下。
“若凌,你这样不眠不休地找也不是办法啊。”
晨依岚缓缓走到门口,注意到许若凌异常的疲累,急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
许若凌默默摇头,无力地推开她扶在自己身上的手,转过身来,双唇早已干燥得起皮,早已不复往日的红艳,脸色也是十分的暗淡,如瀑的发此刻没有经过丝毫的打理,显得很是凌散,双眼下方有了淡淡的青色,这三天来,几乎没有怎么睡过。
“找不到圣徨,我不能安心。”
晨依岚微微叹气,苏圣徨莫名的失踪的确让所有人都失了头绪,对于许若凌而言,则是致命的打击,这三天,许若凌像是发了疯一样地找她,几乎没有见她合过眼,每次回来也都只匆匆喝口水然后再次出去寻找,怕是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每一次见她无功而返的黯然,连晨依岚自己都感到无比酸涩。
“依岚你说,她是不是很恨我?”
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想到先前自己辜负苏圣徨的种种所为,许若凌扶着墙的手缓缓下滑,无力地垂下。
晨依岚注意到她的绝望,却也只能无奈地摇头,她们的事,自己根本插不上手。
许若凌微微皱眉,无力地倚在墙上。
“到现在这个地步,是我一手造成的,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见我了。”
窗外传来猛烈的雷鸣声,室内潮湿而沉闷的空气弥漫开来,难忍心底的沉重,双拳紧紧地攥起,许若凌胡乱地抹去满面的泪水,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出,不论苏圣徨愿不愿意再见,也一定要找到她,还有好多的话没说,还有好多的抱歉没有说得出口,哪怕结局依旧如此,也只有接受现实。
“若凌!”晨依岚随着她的身影追了出去,却眼见着她在视线里越走越远,天气愈发阴沉,沉闷的雷声裹挟着刺眼的闪电划破天际,缓缓抬头,正被那倾泻而下的瓢泼大雨模糊了视线,许若凌的身影,就在那雾濛的雨水中逐渐模糊,直至消失。
豆大的雨水激烈地拍打在她虚弱的肩上,一瞬间将她的发丝彻底染湿,只是茫然地奔走在雨中,看不清周围的方向,尽是一片浓重的雨雾,潮湿的气味覆盖了整一片大地,雨水顺着修长的睫毛滴落下来,许若凌几乎睁不开眼,只是凭着最后一丝直觉盲目地走着,不知要去向何处,身上的衣物早已湿透,刺骨的雨水逐渐沁入心底,刺激着那深处的灵魂,抬头望向天际,雨水无情地浇落在那娇美的容颜之上,终于将她的思绪抽回,那一分思绪实在飘荡得太久了,那一丝深藏在心底的依赖,在长达半年的纠痛后,终于再次回到了灵魂的深处,不再离开。
一道刺眼的亮光迫使许若凌皱起眉头,迎着亮光的方向望去,不禁有些失神。
不远处的前方,一辆黑色的轿车稳稳地停在雨雾之中,强有力的光亮穿透过层层浓雾,直射她的心底,车门缓缓打开,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走下车来,打着伞很快地走近她。
呼吸有些紊乱起来,许若凌无力地望着车的方向,视线开始摇晃起来,双眼被浓浓的雨雾所遮蔽,最终化为无尽的漆黑,身体失去了重心,缓缓地偏移,却倒在一片温热之中,多像是苏圣徨温暖的怀抱,终于卸下了所有的心防,疲惫地睡去。
夜晚时分,漆黑的夜幕遮蔽了天际,不留有任何余地。只身一人独坐在空寂的会议室内,一手依然紧紧地捏着那一页合同,楚祈恪不禁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显然,王越和陈斌在这一次的赌局中抓住了可以克制她的筹码,安一陌,为什么没有能想到,为什么没有早早地将她从这般圈套中隔离开来,而是一味地去伤害她,落井下石,反而被王越得了可趁之机。
门轻轻敲响,助理轻手轻脚地走到楚祈恪身边,将调查的一页纸张轻放到她的手边。
“楚总,都查过了,安副总昨晚就没有了消息,这一次王越掩饰得很好,没有留下一丝的线索。”
楚祈恪缓缓接过那一页纸,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