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机会似乎越来越渺茫了。
“那母后呢?”
“姑姑自然是在皇宫里了,盈…雪…这一个多月来你是怎么过的?”对于他所说的盈雪,楚莹雪没再激动,而是轻声回答:“冥冥之中有个声音让我往南走,于是我便一路来了这里。民间的生活和皇宫的生活一点也不一样,其艰辛程度绝非表哥你能想象得到。”
“对了,花凄雪呢?你不是一直都和她寸步不离的吗?怎么她没出来伺候你?盈…雪…你不知道,你一走,你宫里的那个绿莺歌就勾引姑父,现在被封为了婕妤呢。”绿莺歌成为了婕妤?那个一直照顾她的体贴的大宫女成了花庆伟的嫔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凄雪已经不在了,她为了保护我死掉了。”楚莹雪面无表情的陈述着这个半真半假的事实。
“死了?”
“是,死了。”
“不过一个宫女而已,保护你而死那也是她的荣幸。”在雪行夜眼里,花凄雪的命如同草芥。
楚莹雪听了他的话没有暴怒,没有痛苦。
没有了的,失去了的,殒命了的,只是一个宫女花凄雪而已。
而水碧的公主流云琼若一定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
“好了,盈…雪…来,今天你可算是能把我们三兄弟全都看齐了,来,这是我二哥——雪行昼。”本来他们家的男孩子的名字应该是日月昼夜的,但是姑姑的闺名里带有月字,需要避讳。
“盈雪,你的身体还好吗?我来帮你看看…”一只白皙的手拿着同样白皙的帕子向她走了过来。
“二表哥好。”
“盈雪,之前听说你失忆了我就想给你看看,只可惜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将手指隔着帕子搭在楚莹雪的腕上,雪行昼面上一片温和。
“谢谢二表哥。”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生疏了?失忆一场,竟然也改了性子变的温柔起来了?”雪行昼看楚莹雪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心中有些担忧,眼里带着淡淡的关怀。
“盈雪知道,在失忆以前我一定很任性,所以人人都怕我惧我,我改变,只是因为想做一个普通人。如同二表哥你一样,温文儒雅。”若是她是花盈雪,那就是完完整整的花盈雪,绝对不会被任何人拆穿的花盈雪。
即使孤军奋战,她也绝对不会被轻易打垮。
“你现在的身体只是有些虚弱而已,你的人也已经长大了。盈雪,只要你想,你可以更好。”这样的改变,他很赞同。
“对啊,盈…雪…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
“谢谢三表哥。”
“叫什么三表哥啊?听着不舒服,你叫大哥二哥的时候还像之前那么叫吧,而我还是叫表哥或是叫夜哥哥都行。”楚莹雪轻笑未语,叫他夜哥哥?不可能!
“好了,行夜不要再缠着公主了,行昼,公主的身子还是有些虚弱,你帮着调理调理吧。行日,和我走,既然皇上要来了,那就加紧准备一些迎驾的东西吧。”以前的盈雪也不喜欢行夜,可有妹妹在,行夜驸马爷的身份可是铁板钉钉的事。
所以,雪月天并不会担心两人的现状。
到时候婚一结,盈雪也就认命了。
楚莹雪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大字,逃!
可是这里到处都有士兵把守,她无法像走万蛇窟那样另辟蹊径。
那该如何是好?
就这样在纠结和挣扎中,花庆伟来了,跟随他一并来的,还有两个楚莹雪绝对没有想到的人物。
苏苡媛和花盈雪的太姥爷。
“女儿盈雪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女儿不孝,累父皇担忧了。”‘砰砰砰’对着花庆伟磕了三个响头。
不管将要面对什么样的人,楚莹雪脸上都努力呈现出笑容,伪装和谎言不是她所愿,但是现实却逼得她不得不如此。
“盈雪快快起来,让父皇好好看看你。”身子瞬间被抱在怀里,那熟悉的龙涎香让楚莹雪情不自禁的落下泪来。
不是想念,而是惶恐,惶恐那个事实,她再也逃不开花影国的桎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