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如花庆伟那日所说,也如楚莹雪心中所想,雪月絮再也没有来过花袖宫中。
流云琼若先前已经喝过了一半的冰莲玉露,这一次又喝掉了剩下的一半。
她的身体恢复的相当之快。
可她和楚莹雪之间的气氛,却让一众花袖宫的宫女们感到不解。
每一日,凄雪都会带着伤找些力所能及的事来做,公主则是想管,可凄雪一个眼神扫过来,公主就像是中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了。
而事实的真相是,流云琼若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每日冷着一张脸不开口。楚莹雪见她如此便以为她生气了,所以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很想像之前那样死皮赖脸的缠着琼若,可是看着琼若她就会想起那天那个清醒的时候,那个没有任何玩笑性没有任何巧合的亲吻。
她竟然舌吻了琼若?她实在是太坏了。
楚莹雪不再跟着流云琼若了,她做错了事可不知道该如何去道歉,她越靠近琼若就越愧疚,也会越加的回忆起那个吻!
流云琼若也没有主动搭理楚莹雪,既然越靠近便越想要得到更多,那得不到便不要靠近,免得伤人伤己。
“喂,凄雪,你到底和公主怎么了?”小黄鸭最先去找了流云琼若,问出了不解。
流云琼若坐在小厨房板凳上一边摘着生菜叶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什么也没有,我们很好。”
“那你和公主为什么不说话?”
“不想说。”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不过是个奴婢而已!”绿莺歌走到流云琼若身侧指着她怒道:“公主知道你被皇后娘娘责罚,立马就拖着虚弱的身体赶去了凤藻宫,可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模样做给谁看呢?公主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脸。”
“那你什么意思?”流云琼若站起身,头才到绿莺歌胸口处,她仰起头直视着绿莺歌道:“你想让我和她说话?她都不先和我说,我为什么要说?”
绿莺歌气结:“公主哪里是不和你说话,明明是你摆出这么个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你啊就和该回到冷泉宫去,一辈子也别出来了。”
“除了莹莹,别人谁也无权管我。”流云琼若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你竟然这么叫公主?”绿莺歌诧异的问,但她心里明白,她这么叫那定然是公主允许的了。
“与你无关。”
“你…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就算心里对流云琼若有再多的意见,绿莺歌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张口就骂,闭口就打了。
骂了打了凄雪,公主一定会心疼的。
流云琼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仿佛谁也奈何不得她一样。
“你要是真的有心那就去看看公主,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如果她现在不开心让你舒坦了,那我当初真的不该告诉她你快要死了的消息。小黄鸭,和我走!”
“是,绿姐姐,凄雪,你去看看公主吧…”
“快走…”
“来了…”
“见了又如何?始终我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莹莹,你对我那般好,可我却对你…”可为什么那一日你要那般对我?那不是相爱的人才能做的事吗?
或许四唇相贴我可以当做是姐妹间的亲密,可你那日对我…
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或许,我该去问一个答案。
流云琼若蹲下身将生菜叶子摘完,送到小厨房去,而后向楚莹雪的寝殿走去。
远远的,小黄鸭看见了她,连忙向屋子里呼喊道:“公主,凄雪来了,凄雪来了…”
门没有开,没有人走出来。
流云琼若便走了进去,关上了房门。
前世校草云峰追求她的时候,手捧鲜花在宿舍楼下呼喊,她都能无动于衷,可现在心里竟然有些紧张。
终于,流云琼若在那个摆着蛇灭门的窗口看见了楚莹雪的身影。
她面对着窗口低下头去,似乎是在专注的做着一件事。
走近一看,那是一个白色的帕子。
“你在做什么?”熟悉而又陌生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楚莹雪有些茫然的转过头去,瞬间,泪如雨下。
琼若…
扬起手中的帕子,那上面绣着两个有些扭曲的字。
若莹…
流云琼若的若,楚莹雪的莹!
“这个世界上,你是花凄雪,我是花盈雪,可我们都清楚的知道彼此不是那个人。所以我便杜撰了一种花——若莹花。有它在,就有我们的希望。”话里带着脆弱,也有坚定。
“那你很喜欢若莹花?”
“听说花影国的国名就是由第一任皇帝花凡尘和她妻子月清影名字的组合来命名的,那我们杜撰出一种花又有何不可?若莹花,代表着我和你,我当然喜欢了。琼若,你喜欢吗?”
若莹花,代表着她们。很好,她喜欢这个答案!
“莹莹,我更喜欢莹这个字,因为她代表着你。”流云琼若拉起楚莹雪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太好了,琼若原来没有讨厌她。
“我也喜欢若这个字,她代表着你,我的琼若…”离开花影,她一定会慢慢的让莹莹爱上自己!莹莹答应过要一辈子和她在一起,那就要一辈子。
“我也给你绣一个好吗?”将那帕子珍重的收进怀里,流云琼若道。
楚莹雪满口答应,从绣框里又拿出一个白色的帕子:“琼若你要什么颜色的丝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