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明生鼻子轻轻的哼了一声,居然有几分的孩子气,只是胳膊更加将胡三朵揽紧了一些,似是挑衅。

胡三朵被他在人前这样一带,面色微赧。只是她向来皮厚,倒是面上不显,只微微一笑:“马公子,我们买完东西,正要回去准备晚饭,就不耽误你了。”

童明生道:“跟他费什么话,回家。”

马瓒心里觉得好笑,这童明生还真是太低估他的眼光了吧,那胡三朵也就他还当个宝贝,别说她是寡妇再嫁,就是个黄花大闺女,言语粗俗,力气又大,没有半点女子娇柔之美。他挑剔的看向胡三朵,却突然怔住。

只见她凑在童明生耳边低语,似嗔似娇。夕阳浅浅的橘光落在她脸上,她微微颔首,侧颜上就像是渡了一层柔光,鬓角微松,两条长辫搭在胸前,额前和哈密女子一样系了一条银饰,几颗小珠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不知道童明生跟她说了什么,她突然眨眨眼,长睫下陡然升起一抹喜悦璨然,竟是比霞光都更加闪耀了。

两人从身边走过,她一身轻盈艳丽的染花长裙,犹如碧波泛起了涟漪,层层荡漾开来,马瓒竟然有些看痴了,忘了收回视线。直到童明生回过头来的一眼警告凶光,他才挪开了眼。

他数次见到胡三朵。哪一回不是又脏又俗气,又急冲冲的没有半点女孩儿家的样子,就是前一回见她,她还是一身的血污,手中捧着草木灰,双目通红……简直惨不忍睹,可他偏偏却记忆犹新,一闭眼,就能想起来。

“走吧!”话落,他打开折扇,又倏地收了起来,如此几回,心中竟然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继续查这些店铺。”

“少爷,小的发现有另一批人也再查这些……本打算跟上去。才刚听到一句话,就被他们摆脱了。”

“有话就直说!”

“只隐约听到了童禹两个字,小的料想,没准童禹也在石头城。”

马瓒神色微凝,甩开了心中的烦躁,桃花眼倏地眯起来,沉吟片刻才道:“童禹身体不堪,要是来,肯定回去看阿扎木。”

身边的小厮赶紧应道:“这就安排下去。”

马瓒摇了摇扇柄,这两人就迅速的退下了,待只剩下自己,他注视手中的图案,突然一笑,捏住了那张纸,迅速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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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入夜微凉。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在地上形成一个柔白的光点,秋末的月也带了几分清冷。胡三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觉。

天一黑童明生就被金泽叫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胡三朵想到他的沉重的神色,不用多问,也猜到几分,童明生要报仇,这是他多年的目标,如果不过去这道槛,他始终是难以释怀的。

就是担心他身上的伤势,她也不能拦着,只能给他换了药,默默的将伤口重新包扎一遍,嘱咐的话不消多说,两两无言,临出门,童明生抱了她一下:“等我回来,这回成了,以后就安安稳稳,再不让你见这些血腥。”

虽然不停的告诫自己,童明生这么聪明,何况他设好的局,他是主场,又藏在幕后,有童禹挡在前面做诱饵,肯定不会有事的,却到底心中有些烦乱。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咚咚咚”,不急不缓,胡三朵却突然心中一凛,想到童明生安排了两个人隐在暗处保护自己,略略放下心来。

童明生应该不会这么早回来才是,她不敢点灯,无声的穿妥了衣服,出了门,听见一声细微的鸟啼声,循声看去,见院子里的白杨树上,树叶微晃,知道上面有自己人,这才站直了,手里的匕首藏在袖子里,往门口靠近。

边走边放缓的声音,含含糊糊的道:“谁呀?这么晚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咚咚咚”外面的人十分有耐心和节奏的敲门,听到她的声音才停了下来。

“是我,马瓒。”

胡三朵一愣:“马公子,你来做什么,这大半夜的。”

门口略顿了顿,马瓒才道:“童明生呢,他在不在?我有事找他帮忙,这也是给他立功的机会。”

胡三朵手放在门栓上,微颤:“你找童明生?他受了伤,不能再折腾了,有什么可立功的,他现在又不在金城,只是个衙役,在别人的地头……”

马瓒用力踢了踢门,有些不耐烦的道:“少废话,快开门,我有事要跟他当面说。”

“不开,你走吧,有事明天再来,让他好好休息一晚上,有什么事情非得这大半夜的。”胡三朵说着,就往回走。

马瓒在门口压低声音暴躁的道:“胡三朵,跟你这没见识的妇人说不清楚,你去告诉童明生,童禹在石头城,现在还被人围攻了,他是代表任青山来的,肯定底下还有人,让他快去救人……抓人也一样,那可是童禹,抓住了童禹,他升职是板上钉钉的。”

胡三朵心中一跳,慌忙回过头来,奔到门边,急道:“你说什么?被围攻!”童明生有危险!

说着,她迅速的冲树上的人挥了挥手,示意那两人过去看看。

“本公子犯得着骗你么,要不是看童禹是个人才,不想他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我才不会多管闲事,还有那些围着的人都是好手,就我也折了不少人在里面了。”马瓒的声音低低缓缓的响起。

他一得到童禹的消息,就派人跟上,可还没能接近就被另外一拨人给都干掉了。再派人去,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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