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一天大多数只是些准备工作。不过几道大菜都已经上了蒸笼,听蒋师傅说好些菜要蒸上一天一夜。云珠感受得到胡家的宴席和村宴有极大的不同,难怪会请如意酒楼的张师傅来帮忙而蒋师傅自然是插不了手了。
后来云珠也见到了不少的珍贵食材,什么燕窝、海参、鲍鱼之类也拿了出来,料理这些珍贵食材的,自然是张师傅。
蒋师傅在旁边看着,他一辈子也没有机会摸一摸这些珍贵的食材,只眼巴巴的看着。心里却有些沮丧,如今他也到了没有用武之地了。
第二天也不是正席,不过第二天有二十桌的席面要准备,所以依旧天还没大亮,冯白氏就过来找云珠。
偏生田田夜里有些发烧,第二天早上也没见退,云珠心急如焚,和冯白氏道:“不行呀,今天我得先顾她,得找袁大夫给瞧瞧才成。”
冯白氏本来想说两个土方子给云珠的,但见她爱女心切又急着找大夫倒不好开口,生怕误了云珠的事,便道:“那好吧,你忙完了这边的事再去胡家吧。昨天去过一次,路你应该认得。”
云珠说:“认得,认得。麻烦二婶和蒋师傅说一声。”
“没事的,毕竟女儿要紧。”
云珠顾不上那么多了,便带了田田去找袁大夫。所幸袁慕华在家,给详细看过之后,安慰云珠说:“不算很烫,我那里有丸药,吃两粒,歇一天,多喝水就好了。要是还是不对再来找我。”
云珠这才放了心,不过她还忙着要去胡家帮忙,田田便托付给了隔壁的冯家照料。
冯老娘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
“你放心去忙吧,有我看着,保管没事。”
冯家的人不错,这一点云珠倒是放心。不过女儿身体不好。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又嘱咐了她两句话,这才准备去胡家。
等到她感到胡家的厨房时,这边正热火朝天的忙碌。云珠见状也连忙加入到了忙碌的行列中。
张师傅走了来:“昨天你答应好要炒一个菜出来的。我等你好一阵子也不见你来。说有什么事要忙,你对待工作就是这样怠慢的?”
云珠急忙辩解:“不是的,张师傅,我不是消极怠工。我也想多挣点钱,可无奈的是。家里确实有事走不开。”
“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借口。”
张师傅那语气就认定了云珠做事拖拉,完全没有诚信可言。
云珠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忙要分辨,蒋师傅走了来,含笑说道:“张大厨,宋氏不是有心的。您就别责备她。毕竟她独自养着孩子也不容易。她的情况我都是晓得的,她的为人我也信得过,我敢替她担保,并不是有意要……”
云珠听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她望了一眼平日里的这位给她发工钱。带她四处找事做的男人。心里满是感激。
张师傅看了眼他们,摆摆手说:“好了,你们也不用说了。忙去吧。可别误了我的正事。”
好不容易赶着上了二十桌的菜。
他们几个在厨房里将就吃了饭,云珠心里始终惦记着田田。但是知道今天的事不少,只怕回去得天黑了,有些放心不下。一下午做事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他们忙完了晚宴,没多少事了。张师傅叫住了云珠:“那里有切好的猪肉,你拌个白肉出来我尝尝。”
云珠只得答应。洗肉、猪肉、切片。调配味料。她知道张师傅是酒楼里的大厨,肯定比蒋师傅严厉得多。张师傅的手艺她是尝过的,比起蒋师傅来是高了几个层次。因此做起来不免有些底气不足。
好不容易拌好了,请张师傅尝试。
“刀工还差一点,拌白肉最要紧的是薄才入味。”说着夹了一片尝了尝说道:“肉选得不错,就要后腿上的部位。火候掌握得也行。味道嘛。比起我们那里上了两年灶的徒弟来说要强一些。”
这就是张师傅的评价。
云珠想,这算是好的评价了么?
“好了,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明天卯初就得过来。”
云珠知道明天才是重头戏,便答应着。张师傅找了张丝瓜叶,将云珠拌的白肉包上了,和她说:“这个拿回去给你女儿吃吧。”
云珠看了张师傅一眼。和中午那个追根责问的人大不相同,便道了谢。
等到她走出胡家的后门时,却望着茫茫的夜色发愁。蒋师傅他们都回去了,就连冯白氏也没留下来等她。看来她得摸黑回去。
因为心里担忧女儿,也顾不得许多,匆匆的往家的方向赶去。
等到云珠走出胡家所在的这条柳树巷时,才发现尽头站着个人。身影高大,面容有些模糊,不过这身形她已经猜到是谁了。
那人匆匆的赶来,气还没匀够,见着了云珠,便开口道:“宋嫂子,我们回去吧。”
“是不是田田出什么事呢?”这是云珠第一个想到的。
平安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安慰着云珠说:“不,她好着呢。我路过这边,听二婶说你还没回家,所以想着一道回去也有个伴。”
云珠慌乱的心随着平安的这句话,立马就得到了抚慰,果然平定了不少。平安在前面走着,她紧紧的跟随着他的步伐。平安个高腿长,步伐当然也大,走了一段路,才发现云珠没有跟上来,只好又等她。
路上两人都没大说话,云珠跟在平安后面,一下午的心慌此时镇定了不少。想起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场景,好像遇到什么事,他总是出现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