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毒!云恪微微的眯起了自己的双眸,不得不说夏衍这一步棋真的是走的很高明。
他自己放火烧掉夏家,究竟里面死的到底有没有夏家人都无从查起,你怎么从一具烧焦或者烧成灰的尸体上分辨他原先的样貌?夏家人从此散落各处,庞大的家产也都化整为零,将来若是这些人暗中拧成一股绳,卯足力气和云恪对着干,多半也是会给云恪造成不小的麻烦的,因为云恪在明,而夏家人在暗。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云恪只是回应夏衍一个冷冷的笑容。
世家之伤便在与此,因为大齐的皇族太过依靠世家之力,所以有些世家已经到了让他们没有办法动的地步。
这就是后来为何云恪要花了一生的精力去对付世家,扶持寒门的原因。
他最后交给云洛的是一个已经将世家削弱了的大齐,寒门与世家相互牵制,已经不再是世家独大了。
云恪将夏衍带入宫里的时候,废太子,静嫔,还有云擎都已经赶来了德妃的寝宫,就连皇后和长公主殿下带着顾雨绮也一并都来了。
屋子里坐的满满的。
云翼抄着手,站在最末的地方,他的眼眉敛在一片纱幔造成的暗影之中,叫人看得不甚清明。
夏岭依然跪在中间,无论景帝怎么问,他就是闭嘴不肯说半句话,气的景帝的头皮都快要炸了。
听到门口有人通传,大家将目光就都移到了门外。
大门被人拉开,云恪带着五花大绑的夏衍走了进来。
夏衍在走入大殿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冷冷的笑了起来,“看来你们也是一家团聚了。”随后他笑完咬牙道,“凭什么?凭什么我家破人亡,你们却在夜夜笙歌?家宴?哈哈,陛下,你的家宴味道如何啊!”
夏衍这完全是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原本他做下这等事情之前就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
景帝哪里见过这个,他在位这么多年,所有人见到他都是陛下长陛下短的叫着,哪里有人敢忤逆半分,夏衍的举动本就已经触及他的逆鳞,而如今的态度更是叫他怒火中烧,他本就已经被一个夏岭气的头发根直立了。
“你就是承认一切都是你谋划的了?”景帝恨的牙齿根发痒,寒声问道。
“是啊。”夏衍毫不避讳,供认不讳。
“真是胆大包天到一定地步了!”景帝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来人!给朕将他凌迟处死!”
“慢着。”夏衍不急不慢的笑道,“不知道陛下的急性是不是不好啊?需要微臣提醒一下吗?”
“你说什么?”景帝怒道。
“陛下命人撕开我的衣服看看便知了。”夏衍笑道。“还有夏岭胸口的衣服也一并撕开。”
景帝点了一下头,马上有侍卫过来,撕开了他们两个身上的衣服,在他们外袍之下,每个人的脖子上都用莲子挂着一个金晃晃的牌子。在场的众人都抽了一口冷气,看向了景帝,“免死金牌!”就连景帝都不由的颤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