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恪倒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顾雨绮才回到侯府不久,他就派人将马车停到了侯府的后门口了。
母亲交到云恪的手上她自是放心的。
云恪不轻易许诺,但是一旦许诺,言必出,事必达,这点顾雨绮知道。况且梁怀玉平安无事对云恪来说那是极好的。否则他也不会巴巴的千里迢迢将天华丹给顾雨绮送去了。
云恪派来的马车上并无任何的标识,所以顾雨绮将母亲送上马车之后,就连春杏她们都不知道顾雨绮准备将梁怀玉藏去什么地方,更不要说是柳月派来打探消息的人了。
暗卫的手段自是凌厉,柳月那些人完全不够看,他们跟到了半道就被人打晕全数仍到了胡同里。
直到到了西木胡同,春杏才知道梁怀玉是要被藏到这里。
顾雨绮信不过其他人,但是信的过春杏她们几个,这次将梁怀玉送来西木胡同,她就连白馥都没有告知,反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将春杏和冬雪留在西木胡同照顾梁怀玉。自己则另外乘马车回去。
才一回到侯府,就见顾怀中一脸寒霜的坐在她的房间前厅之中,白馥,胭脂还有其他的丫鬟侍卫跪了一地。
“这又是什么阵仗?”顾雨绮解下了纬帽,递给了一边的胭脂,随后曼声说道,“你们不用跪他,你们的吃穿用度都是我给的银子,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白馥闻言,第一个跳了起来,随后黛眉也揉着膝盖站直了身体,笑着对顾雨绮说道,“还是小姐体谅咱们。”她们这一站,其他人也都纷纷的站了起来,退到了一边。
顾怀中这个气啊,他好好的侯爷的威严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顾雨绮这个忤逆女挑衅,自己挑衅也就罢了,连带着拐着府中的下人都不听他的管教。实际上顾怀中已经忘记了。这丹霞院里的下人们,侯府从没能管教过。
“你刚才去了哪里?带了什么东西出府?”他大力的一拍桌子,怒声吼道。“还有你母亲呢?”
“发这么大脾气啊?”顾雨绮慢悠悠的走到桌边,坐下,胭脂马上去泡了一盏香茶过来。
那茶花香袭人,让人闻了之后心旷神怡,顾怀中在这里等这么久也没见有人给他泡壶茶来,心头的怒气更盛。
他才刚刚回府,就想要来找顾雨绮质问她为何要当街殴打安乐侯世子,这事情现在已经在外面都传开了,说的绘声绘色如同亲见一般。人还没走到丹霞院的门口,就见柳月跑来哭诉,说顾雨绮将府中的东西朝外运,她派人去跟着,却被顾雨绮将人打晕了丢去墙角,顾怀中一听,这还得了,进了丹霞院就大发了一顿雄威。
柳月是个心思狭隘的人,见顾雨绮这边鬼鬼祟祟的朝外面倒腾东西,由己及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顾雨绮在朝外运送财物,这还得了!拿定远侯府的东西就是在挖她的心肝啊!那个女人半死不活的送出去就算了,要是还从定远侯府里拿东西那就是万万不能,再加上被打晕的仆人回来禀告,她就越发的觉得顾雨绮搬东西走了!还不想告诉她知道。
本来顾雨绮要嫁去安王府,侯府要出一大笔嫁妆已经够挖她的心了,现在再来这么一出,她绝对不能忍,于是马上找了顾怀中告状。
他是能吼住丹霞院的下人,却是吼不住顾雨绮。
他轻咳了一下。示意他还在这里,偏生胭脂是个实心眼,上了茶之后就退到了顾雨绮的身后悄然的站立着,顾怀中这一生算是白咳了。
顾雨绮心底明白,但是也懒的点破,只是觉得有点好笑。
“我已经将母亲送走了。”顾雨绮淡淡的回道,“免得在这宅子里,总有些不三不四的人惦记着。”
什么叫不三不四的人?顾怀中眉头一皱,但是没有吱声,因为心头有鬼。
“柳姨娘说你将府中的东西私自搬出侯府。”顾怀中才开了一个头,就被顾雨绮冷笑着打断了?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顾雨绮明眸一翻,直接给顾怀中来了一个白眼,“我倒不知道这定远侯府,当家的人变成了那个女人。”顾雨绮本也没指望顾怀中会关心一下梁怀玉,他现在不问,那正好,她还省了心呢。
“你。。。”顾怀中被顾雨绮一堵,心口好痛。
“别你啊我的。”顾雨绮冷冷的一笑,对黛眉说道。“去将账本拿出来。”
“是。”黛眉小跑进了内室,不一会将五本册子取出,交给了顾雨绮,顾雨绮又将册子扔到了顾怀中的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顾怀中将信将疑的将账本翻开,越是翻看,他的脸色就越是微微的发白。账本是从四年前就开始记了,府中上下用度,事无巨细的全数清清楚楚记载在账本之上。前面三本是秋月记的,而后面两本则是府中帐房记载的。
两本一对比,顾怀中的心口更痛了。
柳月竟然将他的银子记了一个乱七八糟,其中光是一个月的用度就和顾雨绮提供的账本相差了好几百两。这还只是普通的用度。若是遇到节日,需要迎来送往,其中相差的更多。还有侯府名下的几个铺子收入相差甚巨。柳月报上来的数目和顾雨绮所调查的数目每月就差上千两,这还不算侯府名下农庄的收入。那个查起来比较麻烦,所以顾雨绮只是提了一下,
“这府里到底是谁将银子朝外倒腾。相信你心里应该有个数了。”顾雨绮见顾怀中脸色益发的难看,曼声说道。“你有这世间来质问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