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请坐。”
素心大师邀请众人坐了下来,嘱咐刚才的那小沙弥,拿了一点茶叶出来,摆好茶具。
乔家成笑道:“我们今天可是有福了,素心大师的茶艺,堪称一绝。”
素心大师甚是谦虚:“哪里有乔施主说的这般夸张,不过是平时喜爱喝茶,读过几本茶经罢了。”
元晞轻轻嗅了嗅空气中隐隐浮动的淡淡香味:“的确有福,这可是上好的六安瓜片。”她又凑近闻了闻,“还是谷雨前十日,采摘的品质最优的提片。”
“哦?”乔家成意外元晞竟然闻了闻味道,便知道这茶的品种。可转念一想,一个传承了千年的家族,就算是撇去国师家族的玄乎光环,那也是底蕴深厚的了,在茶道之上,自然有独特的看法。
素心大师笑道:“元门主倒是五感敏锐,没错,这六安瓜片,老衲一位老友,陆文德送来的。”
“陆文德?”乔家成似乎也认识这位,“我前些日子,正好听他说他去了内地,寻了一罐好茶。那会儿我让他给我享享口福,他死活不答应。没想到匀了大师您一些,今天还搭着元门主的福,品得这般好茶。”
素心大师笑而不语,手上已经徐徐动作开了。
青泥小炉上,活火煎水,水煎过二沸,刚到三沸,素心大师便提起续,冲洗茶叶的第一遍倒掉,第二道水注入,方才成了香气宜人的茶汤。
单单是对水沸的把握,便知道这位素心大师,并不是仅局限于茶经上的理论大师,而是真正的茶道大家,一切手法,都老练纯属,没有个数年沉心磨砺,是绝不可能有的。
元晞捧着茶盏在手中,见这杯中六安瓜片形如葵花籽,色泽宝绿,叶缘微翘,宛若妙龄女子衣裙的袅袅衣边,令人回味无穷。
这六安瓜片本就是可入药的茶,味道并不如其他茶一般,反而带着一丝苦味,可正是这一丝苦味,苦臼来之后,才别有一番意味。
喝茶便是喝茶,元晞也没有急着要跟素心大师探讨法器之事,而是沉下心来静静品茶,完全沉浸在了茶香之中。
一时之间,禅房内一片静谧。
用过茶后,素心大师洗过茶具,收好,乔家成与元晞此行的目的,才被提到正题上。
乔家成简单述说了一下元晞想要寻找一件龙气法器的要求,而且还是要一件顶级的龙气法器。
素心大师听言,瞪大眼睛:“顶级法器?这……可是有些困难了。”
乔家成说道:“是啊,我和元门主正是因为知道这其中太过于困难,才不得不求到大师您的门前啊,希望大师能够出言指点一二,告诉我们能到什么地方去寻找这龙气法器,无论出多少钱,我都会买下来的。”
乔家成财大气粗的口吻,让素心大师无奈一笑:“好吧,其实上好的龙气法器,我的确知道几件,跟你们说说也无妨。不过,我很想知道,元门主为何要用这龙气法器?”
乔家成也颇为期待好奇地看着元晞,同样想要听听这个答案。
元晞也没有卖关子,不过只言简意赅地说了三个字:“卧鲤地。”
素心大师被一言点醒,眼睛一下子亮了:“元门主是说,那海下的那块地,是卧鲤地?卧鲤、卧鲤……海中卧鲤,龙气法器……鱼跃龙门!”
乔家成不懂,却认真听着素心大师的喃喃自语,听他说了一句“鱼跃龙门”,他也同样兴奋了。
素心大师难掩兴奋:“的确的确,若是这陆上的卧鲤地,恐怕达不成这样的要求,可若是在海中,四海之水,有龙则灵,却是正好应了这鱼跃龙门的要求!元门主果然是妙人,这般奇思妙想,看似简单,却最是难得,因地制宜啊。”
正如素心大师所说,元晞能够因地制宜,根据此地的环境,定制出最合适的计划,这才是难得的。
多少经验匮乏的风水师,多年碌碌无为,就是败在一个跳不出思维桎梏上面。
而元晞简单一个设想,却堪称是神来之笔。
素心大师敬佩不已,对元晞,也是彻底刮目相看。
观人,果然不能仅从外表年龄来推测啊!
元晞突然淡淡一笑:“素心大师,您可应该知道,这设想虽易,实施却难,我若要布置下一个惹得鲤鱼来跃的龙门,也并非是这么简单的,只是不知道,素心大师能否忍痛割爱?”
“忍痛割爱?”乔家成有些不解。
素心大师却是面色一僵。
他却很快笑道:“也是,元门主慧如炬,怎会被一点小小阵法所迷住呢。”他摇着头,又是叹息又是心疼。
恐怕,是渡不过这一劫咯!
乔家成听得一头雾水:“元门主?这是什么意思?”
元晞方才解释:“我们要寻找的龙气法器,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乔家成恍然大悟:“元门主的意思是……素心大师,这里便有我们所需要的龙气法器?”
元晞点点头:“而且还不是所需要的这么简单,素心大师的这件法器,甚至超出了我的标准,甚至能够给我们带来意外之喜。只是不知道,素心大师能够忍痛割爱了。
痛割爱了。”
乔家成面色一喜,连忙急切地望着素心大师:“大师,求您助我一臂之力!”
素心大师苦笑着:“哎,真是引狼入室啊。”
他摇头叹息,却并非是不满,元晞和乔家成,都能听出他话中的淡淡自嘲之意。
“只是,元门主是否能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