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敢做不敢说吗?那还是男人嘛?我跟他钟丽怀无冤无仇,他好端端的抢我的位置做什么?被人抢了位置还要我忍气吞声,和他妈的为哥有什么差别?他以为我陈大龙是任谁都能踩一下的软柿子?”
陈大龙故意装出一副悲愤满怀的神情,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却像是针尖刺在秦伟忠的心上,陈大龙被钟丽怀夺走了港口管委会工委书记的位置,自己又何尝不是被钟丽怀抢了职位?
一周前,老领导胡副省长亲自找秦伟忠谈话,说是要提拔他到港口当一把手,当时秦伟忠兴奋不已,恨不得立马邀三五个好友大醉一场庆祝一番。
幸亏当初嘴巴忍住了没把消息说出来,否则的话,现如今钟丽怀被调整到港口当一把手,而他秦伟忠却原地踏步,岂不是被朋友们笑话自己吹牛逼?
今天的秦伟忠是带着老领导的旨意来的,只是这旨意的内容绝不能让陈大龙察觉半点,否则还怎么玩一招“请君入瓮”的游戏?
秦伟忠冲着陈大龙充满“诚意”笑着,一副极其理解的口吻说:
“陈书记,既然你跟我掏心掏肺,我也跟你说句良心话,狗日的钟丽怀实在是太不地道了!当初省委组织部建议调整到港口管委会当一把手的人原本是我,不知道他在背后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其小人得逞!”
“有这事?”陈大龙装出一副诧异表情,“我就说嘛,这回省里对定城市的干部调整看起来有些怪异,真没想到背地里还有这么一出?”
陈大龙亦对秦伟忠“掏心掏肺”:
“秦副市长若是能提拔到港口当一把手,我倒是觉的比钟丽怀更适合,好歹你以前在港口管委会呆过,对那里的情况比较熟悉了解,工作上手也快,可是钟丽怀那是狗屁不通,却能够入主,说明人家背后有人啊。”
秦伟忠之前曾任港口副主任,随着胡副省长被提拔去了省里,他便随着朱家友等人在胡副省长的大树下乘荫凉,才有了如今副市长的职位。
现在,听陈大龙话里竟然了解自己的底细,秦副市长心里不由一惊,他脑子里暗暗转了几圈,才小心翼翼开口道:
“陈书记果然是消息灵通,不过,当初我能被提拔到市里多亏了前任市委书记朱家友,自从朱书记出事后,我这个副市长可就没人放在眼里了。”
秦副市长话里弦外之意傻子都能听出来,无非是标榜自己原本朱家友的人,跟胡副省长搭不上什么关系,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撇清,让陈大龙听了感觉可笑。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既然秦伟忠当着自己的面尽力撇清他和胡副省长之间的瓜葛,陈大龙也没兴趣为了板上钉钉的事跟他争辩,他冲着秦伟忠问道:
“秦副市长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不知不觉中,陈大龙已经掌握了话题主动,他一双眼睛高深莫测看向秦伟忠,倒是想听听秦伟忠究竟还能编造出什么样的说辞跟自己套近乎。
秦伟忠那点政治智商哪能跟见惯了风风雨雨的陈大龙相提并论?他见陈大龙不再继续往下追问,以为自己的解释好歹让陈大龙信了几分,赶紧按照之前的路数一步步开始“诱敌深入”。
“陈书记,我知道你从心底里不想离开港口,最起码在港口公司的案子还没结案之前,你不想离开港口,我说的对吗?”
陈大龙不动声色,冲着秦伟忠点头:
“港口是块肥沃之地,现在有了深港项目更是成了众人眼里的香馍馍谁都想抢一口,我自己思虑不周被人走了上层路线,丢了这块肥肉倒也不冤。”
“可你一旦离开港口,就再也不方便插手港口公司的案子了,咱们定城市的干部谁不知道您和胡副省长之间的恩怨,要想让胡副省长对您有所忌讳,彻底翻开港口公司的案子就是最好的筹码。”
秦伟忠居然主动提及敏感话题?这让陈大龙心里也是一愣,他一时猜不透秦伟忠此言到底有何目的,冲他微微一笑,道:
“秦副市长消息也挺灵通的嘛,居然连我和胡副省长之前的恩怨也听说了?”
秦伟忠特别“坦诚”道:
“何止是听说?我还猜到陈书记此次调任定城市,恐怕原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说的对吗?”
陈大龙一副被人窥透心思的神情,假装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对秦伟忠说:
“秦副市长,有些话咱们兄弟私下说说也就行了,你可千万别四处宣扬,否则的话,我陈大龙在众人眼里岂不是成了整天背地里处心积虑对付领导的小人?”
“陈书记行的正坐得直,管他旁人说什么?我倒是觉的,胡副省记在一些往事上过于纠结实在是没什么风度。”
秦伟忠居然帮自己说话?陈大龙脸上立马露出“惊喜”神情,带着几分感激伸手拍了拍秦伟忠的肩膀,不无感慨:
“知我者,秦副市长也!”
秦伟忠见陈大龙已然向自己打开心扉,以为自己总算赢得了对方的信任,赶紧迫不及待抛出诱敌深入的第二步伎俩。
秦伟忠说:“陈书记,我宁可港口管委会的一把手还由你来担任,也绝不甘心被钟丽怀占了这块肥肉!”
陈大龙假装叹息:“算了,事情已经板上钉钉,省里的任命文件都下来了,再说这话有何意义?说多了反而是徒增烦恼罢了。”
“陈书记,你可不能就这么白白便宜了狗日的钟丽怀?哪怕是为你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