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一家的离谱故事传出来后,不管是否有理,他的好名声终究是没了。
他不养亲爹情有可原,他那个姐姐也令人同情。
但是,毕竟她是一个人人看不起的记*女,状元郎还是靠着她养大的。
邱昭迪的风评一下子毁誉参半,原本看好他的同窗同僚大多保持距离,经常的他总是形单影只。
就在很多人都在心里暗地里嘲讽他、看他的笑话的时候,有个人却给他帮了大忙。
皇帝他有个兄长,能征善战,早年帮他保下江山功成身退,被封为瑞王。瑞王本是英明神武智慧超群的人,也是皇位的继承人,可是为了保家卫国,在那些残酷的战争里九死一生,瑞王失去了两条腿和一只手,只剩下一只右手可以使用,这样一个残了一半的人当然不可能做皇帝。
退出竞争后,瑞王就成了一个闲散王爷,在京城里整日养花养鸟,与王妃过着神仙日子。他原本是一个胸有大志的人,然而在战争里失去了孩子以后,就变得极为淡泊名利。
有个和尚跟他说了,他平定四方虽然有功,但是杀孽太重,他命格太凶小鬼不敢缠他,那些报复就到了稚嫩的幼儿身上。
嫡长子十一二岁,跟他去打仗时,给他挡了毒箭头,兵荒马乱的,救治不力,孩子最终死在路途里。
一般来说,夭折的孩子不能大肆铺张,连坟包都不可以有的,瑞王再怎么伤心,也只留下一座小小的墓。
明明他才是儿子眼里的盖世英雄,无所不能,却没能护得住他,最终还是儿子为他而死。
一个男人,如果连妻儿都没有保护好,他在外头再怎么风光厉害,又有什么值得吹嘘的呢!
如今瑞王没有妾室通房,只与王妃膝下育有一子一女,人口简单,不出门会朋友,也不拉帮结派,过得极为低调。
就在状元郎的事儿传遍了京城以后的第三天,瑞王与王妃做了一个相同梦。
第二日,两口子就分别去找皇帝皇后唠叨家常。
“我家里夭折的隽哥儿,托梦给我们两口子了。正好,与状元郎有些关系。”
“隽哥儿死了还在受罪,他那坟地为歹人所占,做起了三教九流的勾当。我夫妻二人以往不忍心去看他,只在家中给他念经祈福,盼望他转世过得好。哪晓得,福报没有,还给他招来了小人算计。”
“若不是状元郎他姐姐相助,我家隽哥儿怕是还要流落多年,做个孤魂野鬼,不得去轮回。”
“那些浑人,还在一家名为四季春的青楼里逍遥自在,恳请皇上,还我隽哥儿一个公道。”
瑞王坐在轮椅里苦笑,右手敲击着桌面,对皇帝道:“若是依我以往的性子,定要亲手拆了那青楼,把那二人剥皮抽筋,鞭尸曝晒。可经过隽哥儿一事后,愚兄真是胆小了太多,如今也是个废人。”
“不过,还请皇上把处置那些人的事儿交由我来做。”
皇帝当然应允,他的王兄并不如表现的那样平静,不然,也不会一大早就跑来宫里。他王兄是个暴怒与冷静共存的结合体,能说出以上一番话,已是压制了太多怒气。
瑞王当天就带了一些老部下与几千精兵,分成几波改装南下,直奔四季春。
“我爹来了,带了一群人来端这个窝。”王傲隽笑嘻嘻地,在葵花面前排了一行字,“不几天那两人就会吃上断头饭,只是我总觉得还不够惨,如何办才是好?”
“把夏至他师门的人找来,据说他们门规森严,若是有人受他门中弟子迫害,会有足够的等同于天谴的处罚来等着那弟子。”葵花深有同感道,“你是鬼,若是沾了太多因果与人命,来世不得善报。”
“你是在关心我么?”王傲隽表情雀跃,一摊手就让步了,“虽然我认为亲手去惩戒他们更让我心里愉快,但为了避免你担心,还是留给别人来处置吧!”
“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先玩一会,在他的师门派人来之前。”葵花恶作剧心思一起,顿时也心里痒痒的。
四季春终于是倒下了,纵然春华夏至靠着一棵大树,瑞王也让人把树给砍倒,连树根都给他挖出来。春华是罪臣之后,攀上了的一系官员全部被查办,四季春多年基业毁于一旦,四角飞檐的楼阁被烧成了灰烬。
春华夏至被套上了枷锁,葵花却是好端端的给他们送别。
她是功臣。
因为之前有葵花与王傲隽的联合捣乱折磨,夏至自身越来越虚弱,给予春华的帮助越来越少,春华已经没了曾经的美艳。
不久前又被瑞王命人狠揍了一顿,春华如今脸色惨白,头发凌乱,脱去四季春女神的光环,又没了女子元气护体,她就是个苍老的大婶。
春华目光阴毒地看着葵花,连声问她为什么要背叛:“你只是个娘不养爹不要的小贱*货!你身上穿的手里拿的都是老娘给你的!你是疯了么要整垮我!”
“我穿的用的花的金银,远远少于我给你带来的收益,四季春害了那么多无辜少女,早就该倒下,我只恨没有能力早日让你们倒台,为民除害!”葵花冷冷地气她,撕破脸了,早就想让她尝一尝被手中傀儡反击的滋味。
“秋葵你个小娼*妇!老娘待你如何,你可是眼睛瞎了看不见?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这披着狼皮的羊,蛇蝎一样毒辣!倒是让我看走了眼!你那点小心思,全都扑在你弟身上对不对?”春华气极反笑,“可惜呀,你那弟弟,注定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