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李工头走了几步,我就看到有两辆轿车、一辆面包车停在前面。除了刚才那个壮汉,所有人都进到了车里面,在车窗里看着我和李工头。李工头领着我到了其中的一辆奥迪轿车前,他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我在原地愣了几秒,也打开后座的门,钻进奥迪轿车里。车里没有其他人,只有驾驶座坐着李工头。里边弥漫着一股清香,闻起来很舒服。我看着车内精致的内饰,感受着臀下舒适的坐垫,心说他们过的哪里是小康,这他妈完全小资生活啊。
难道李工头叫我来的目的,就是想让我见识见识,他们的生活是多么的富足,好让我们心生羡慕,加入他们?
那用得着费这事儿啊,我在心里自嘲道,要不是听老陈说你们要追究责任,我们自己也会找上门来应聘的。
想归想,但这肯定不是李工头的意思。我上车后,他就没有看过我一眼,好像我这个人不存在似的。谁知道他叫我坐进车里,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呐。
“刘伟,你让他们腾道,不然老陈过不了。”李工头把头伸出窗外,对那壮汉喊道。原来那个像是健身教练的,和吴林禹起冲突的壮汉,叫刘伟。
刘伟听到李工头的话,就坐进了另外一辆丰田轿车里,招呼着另一车人,把车停到路边。等其他两辆车靠边后,李工头就发动了轿车,直接开了出去。这就让我感到奇怪了,刚才那刘伟不是说,让老陈开前边吗。哦,我忘了,李工头在这里才是大哥,他说的话才能算数。
我侧过身,转头向后看去。我看到,老陈驾驶着的货车,也发动了跟着奥迪车开来。刚才那辆摩托车,就像是交警护航一般,行驶在货车旁边。
“你们从哪里来?”他突然开口问我。我看到他从车里的后视镜中,瞟了我一眼。
这李工头,虽然外号土了点,但肯定是个文化人,一开口便是些这种文绉绉的话,那下一句会不会是,你们要到哪里去?
我看着后视镜里的他的双眼,回答道:“重庆。”
“怎么来的?”
“开车,也走路。”
“路上有遇到其他人吗?”
“有,数今天遇到的,最多。”
李工头听到这话笑了笑,又问:“你们这五个人,都是做什么的。”
我把队伍里所有人的身份都告诉了他,毕竟这个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说那老头,也当过兵?”李工头有些惊讶的说。
“当然了,还打过仗呢。”我有些骄傲的回答说。
李工头心不在焉的应了我一声,像是在想着什么。
这时公路上突然出现了一条狗,嘴里还叼着什么东西。李工头按了按喇叭,把狗从公路上吓跑了。那狗很快钻进街旁的巷子里,消失不见。
李工头轻车熟路,把车子开得很快,没多久,从奥迪车的后窗里,已经看不到后面几辆车的影子了。
他拿起杯座里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说:“你往后转头,转了七次了。”
有那么多次吗?我自己都没数过,我就是想转头看看,段可一行人是否安好,可现在连货车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其实你不用这样紧张,我跟你保证过,你的朋友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李工头继续道,“只要他们不乱来。”
“嗯,”我坐直了身子说道,“我搞不懂的是,你把我叫来跟你坐一辆车,是个什么意思?”
“我既然带你们回去,总得找个人先聊聊,了解一下你们的情况吧。”
“了解我们的情况?”
“是。”
鬼知道他为什么想了解我们的情况,我继续接话道:“那你把五个人都叫来,一起了解,不是更好吗?”
他却闭口不说话了。真是个奇怪的人。
隔了半晌,李工头动了动换档器,给轿车换了档。他从后视镜里又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娄厉。”我回答说。
“嗯,娄厉,我不知道老陈给你们讲过什么,但是,我们这群人,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坏。”李工头突然说出一句奇怪的话。
“至少现在不是。”他接着道。
我听得一头雾水,这他妈什么跟什么啊,你仗着人多,抢走我们的枪,然后强行扣走我们,还说自己不坏?
“哦。”我故意放冷语气对他道。
李工头可能猜出了我的心思,听到我的回答,便说:“等会儿,等会儿你到了小区里,你就知道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幻想着,等会儿轿车会不会驶进一个叫做“好人社区”的小区里,然后一群人,高举着“我们是好人”的牌子,欢迎我们的到来?
不容我多想,我们的目的地,好像就快到了。轿车从一个十字路口,拐进右边的小道里。我注意到,就算后面没有车跟来,李工头还是不忘闪起转弯灯。沿着这条行道树茂密的小道,轿车一路开到了底,面前就出现了小区门口常有的档车杆,拦住了去路。两根档杆中间,是一个值班亭子。
亭子里面,坐有一个老人。
老人坐在值班亭里,戴着老花镜,看着手里捧着的什么东西,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李工头鸣了几声车笛,才把那老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老人抬头,单手擎住老花镜看向我们。等他辨认出李工头后,脸上浮现出浅淡的笑容,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取下老花镜,走出值班亭外。
他走出去后,竟手动的抬起档杆,推至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