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我立即颤了颤身,问道:“谁?”
最有可能的,是麻子的同伙。头皮炸开的同时,我立即捡起了手电筒,往外照去。如果是麻子的同伙,那我就再杀一个。一个杀了可以有第二个,第二个杀了,就再不吝惜第三个了。
手电筒刚照过去,那人就歪了歪头,躲过光线。看清他,我也松了口气,原来不是麻子的同伙,而是前来取信的蒋先明。
我吐了口气,然后将手电筒放到蜡烛边。蒋先明正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甚至可以说,他的五官组合出了惊恐。也许他目睹了我杀死麻子的过程。手上黏乎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粘上了温热的血,衣服已经被撕破,我便动起手,用衣襟拭走手上的血液。
“拿到了?”我看了他一眼。
蒋先明愣了一会儿,然后像是颤抖般的在点头。这个散打冠军,好像从没见识过杀人现场。
“好。”说着我捡起腰带,关掉了手电筒,走了出去。
“那快回去,该写的我都写了。”时间来不及,我懒得跟他解释这场命案。
黑暗中的蒋先明,迟迟不肯动身,也不回答。我便追问:“走啊,怎么不走?”
“你,你还敢回去?”蒋先明终于问了一句。
“你不管我,回去就是了。”说着我就懒得理睬他,继续迈进黑暗,“仔细读,明天有大事。”
现在的我,是飘然、恍惚的状态。两个选择摆在我面前,一是跟蒋先明回学校,二是顶着风险回到别墅区里。脱掉被撕烂的衣服,身着短袖,走在入夏的空气中,我还是选择了熟悉的路线。
我太想让我的计划成功了。太想太想,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
如果回了学校,就意味着计划不能实行。车到山前必有路,聪明的一休,转转手指就能想到办法,那我就先转个圈吧。
转圈是假,决定倒是做了出来。我决定主动承认,主动承认我杀死了龟麻子。谎言梗概我都想好了:龟麻子盯上了在外闲步的我,然后按住我的嘴巴,用刀子把我逼到了别墅区外。结果我奋起反击,绝地逢生,防抗之中错杀了鬼麻子。
就这样说,上次的事情他们肯定还有印象,所以这个理由讲得通。
想到这里,我立即就动起双腿,跑了起来。土狗们听到了我的响动,开始吠了起来。营房的门还留着,灯也没熄。借着房里映出来的灯光,我看了一眼手上的未拭干净的血液,拉开了房门。
老刘、牙签、黄英浩,都在沙发坐着。他们听到门口的动静,立即转头看来,然后就定住动作,表情怔起。
“厉娃,啷个了?”老刘丢掉烟头,站了起来。看来我身上的伤痕比我想象中的要多,才引起了他们如此的反应。坐到沙发,头顶的灯光洒下,我这才感觉到身上有痛感传来。麻子死前的挣扎,让我的脖子满是抓痕。外套卷着袖子,所以我的手臂也是血痕满布。
老刘赶紧让牙签和黄英浩打上热水,准备给我擦拭伤口。唐胖子也被唤了下来。
“哎呀,你这是跟土狗们打了一架?”唐胖子也惊讶了一番。
“到底怎么一回事?”老刘又问了一遍。
我垂着眼神,喝了口水,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谎言梗概,就缓缓动口,开始了讲述。
“又是那个麻子?”老刘皱了皱眉头。
我没理会他,继续垂着眼神,一本正经的诉说着谎话。二班都是喜欢的人,虽然我并不想跟他们说谎,但现在是迫于形势。等明天计划成功了,我再跟他们道歉吧。
谁知刚讲到龟麻子用刀逼我出去的时候,一阵嘶喊的吼声,打断了我的讲述。
“班长,许老大,班长,你们都出来,出事了!”
吼声一起,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盯向门口。瞬间,我就听出了那是谁的声音。此刻我的身体,尤被一道惊炸的雷电,猛劈数次。
这个龟麻子,他妈的,竟然没有死?
没有死!活过来了?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