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得听着桑玉茗说:放我走吧,我真的不能再欺骗你,也无法自欺。她的泪纵横再脸上,也同样地在他的心上,其实他早就知道桑榆并非自己亲生,可是因为爱着桑玉茗,他已经不在乎了。
可是最终盛向东还是没能留住她,错过法院的门口一早就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其中有“诉清风”的粉丝,更有不少各类报纸杂志期刊的记者。
桑梓的车刚到就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作为年轻有为的剧作家,又是盛世集团的继承人,关注他的人自然不在少数,所以这样的场面不是没想到过,可是当他看到越聚越多的人群的时候,还是皱了眉。
“梓哥,要不从后门进吧,这儿人太多了。”单之宁咽了口唾沫,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心有余悸。
好家伙,这场面都赶得上上次临川的那次见面会了。
这次的事情云梦泽一伙人似乎是志在必得,所以即便盛世竭力的压制着消息不让外传,盛世接班人恶意利用不当股权被告上法庭的事还是不胫而走了。
桑梓面无表情地沉吟了片刻,又看了一眼车外的情况才笑道:“他们既然想将消息泄露出去就肯定不会给我留退路,后门那里的情况估计不会比这里好很多。”
说着朝单之宁使了个眼色,他知道方景天的人就在不远的地方活动,所以也并不怎么担心。单之宁心道也对,不过这件事并不是毫无转机,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云梦泽这么做或许真是太急躁了。
他作为诉清风的经纪人率先下了车,人潮一下子涌了过来,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麦克风举到了他的面前,只是人太多又太吵,也根本听不清楚那些记者都问了些什么。
单之宁艰难地挤向了后门,桑梓已经打开了车门,意气风发地跟着出来了。现场的气氛更加的如火如荼,所有的狗仔们瞬间转了方向,朝桑梓的方位移过去。
桑梓维持着得体的微笑,慢慢地朝法院门口的大理石石阶走去,单之宁一边护着不让人太过靠近,一边一遍遍说着那句“无可奉告”。
好不容易挨到门口,单之宁已经是汗流浃背了。身后庄严的大门重重地合上,阻隔了门外的喧嚣,正好碰上云梦泽一行人,单之宁气的咬牙切齿,奈何对方压根儿没把他放在心上,正拿看戏的眼神看着桑梓二人。
“桑先生的排场当真不小,这么多人在给你打气,一会儿不要输得太难看才好。”云清儿趾高气昂,站在云梦泽的身后傲慢地说道。
桑梓也不客气,停了下来看着一边浩浩荡荡的一帮人回道:“云小姐提醒的是,有这样的盛况还得谢谢你们暗中支持,只是云小姐最近的人气可是一落千丈,要不要我在下部剧里给你安排个角色?”
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自从那次罢演事件之后云清儿的名气朝节节败退了,相反的倒成就了有一个玉女传人,杨晓玲。
一听他提起这事儿云清儿的脸子再也兜不住了,横了眉嚷道:“别得意地太早,没有了盛世,你的新剧就等着胎死腹中吧。”
她说得没错,一旦云氏得到了盛世,恐怕第一件事就是撤资,那样的话剧组更是举步维艰了,这个道理大家心知肚明,就看今天这场闹剧的结果如何了。
门又开了,来的是桑榆,身后竟然跟着许红颜,许红颜见桑梓皱了眉,坦然的笑道:“我一定要来,这也是我的事。”
桑梓并不知道桑榆跟许红颜的关系,只担忧地看着走近的两个他最为珍视的人。
“不是让你不要来的吗?已经委托了律师,快回去。”桑梓从许红颜身上移开了眼,冲着桑榆道。
桑榆摇了摇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我没事,我也是当事人,没理由躲着不敢见人。”
桑梓愣了几秒,才露出赞许的目光,或许身边的这些人并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他张开了双臂,抱了抱身前的两个女人,似乎一下子能量满满,似乎这就是他力量的源泉。
几声清脆的掌声响起来,云梦泽道:“人都齐了,好戏也该开始了,只可惜盛向东不在,没能看到他一手创办的盛世是怎么毁在自己儿子手中的。”
说着领着众人姗姗而去,开庭时间是九点,就快到了。桑梓也理了理思绪,牵着桑榆,走上了被告席。
对方拿出了盛向东的诊断报告还有早就拟定的一份遗书,遗书上明确地写着“之前赠与桑玉茗的百分之十八的股份由女儿继承”,于是这场角逐的核心就是这位女儿。
接着对方又拿出了两份鉴定报告,一份是桑榆的,另外一份,是云清儿的,两人的身份立见真假,原来云清儿才是跟盛向东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女儿。
这对于核心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对于整个盛世或者外界来说,可是一个足以轰动的炸弹,谁能想到盛世刚刚才浮出水面不久的千金小姐,竟然会是冒牌的呢?
然而桑梓这边却认为,桑榆是盛向东的法定继承人,理应享有一切法律上的权利,对方却强调,如果盛向东目前神智清楚,必定会将股东留给亲生女儿,所以争到最后,似乎一切症结又都回到了医院里的盛向东身上。
或许连盛向东自己也没有想到,晚年的时候竟然会面临这样的混乱结局吧。
一切证据都对桑梓不利,许红颜甚至能够看清云家母女得意忘形的神情,她一直不懂桑梓为什么不肯跟自己提起自己的身世,现在才明白,身为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