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峰走了,家喻户晓的云清儿也走了,原本平淡无波的小镇闹腾了一时又回复如常,日升月落,周而复始。
桑梓病了两日,于是他与许红颜的回程又耽搁了几天,转眼到了年下,许红颜本打算回老家陪父母过年,现在看来也是来不及了。
冬天黑的早,村里又没什么乐子,许红颜吃过了饭又冲了个热水澡便赖在床上玩着手机。
桑梓休养了这两日终是恢复了神气,发了一阵大汗,向来略有洁癖的他都快闻见自己身上的味儿了。
见许红颜出了卫生间,抱着换洗的衣物也准备去冲一下,无意中瞥了一眼她正浏览的网页,不由得嘀咕一声:“我靠,又是‘诉清风’,那货披着妹子的皮,骨子里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汉子,小心他哪天连皮带肉吃了你。”
许红颜憋闷了两天早已经不耐烦了,这时候又听这可恶的桑梓数落自己的偶像就更不好了,只见她白了桑梓一眼:“我乐意,他要哪天连我骨头也吃了才好呢,你管的着吗?再说了,你个大老粗从来跟文艺占不上边,你怎么知道诉清风是男的?”
桑梓一下子来了兴致,趴在许红颜枕头边戏笑道:“你真的愿意被他吃?”
许红颜顿时有种被调戏算计了的感觉,瞪着桑梓近在眼前的那张帅气帅气还是帅气的脸,只觉得有些怕怕:“你不是真的认识诉清风吧!”
桑梓看着许红颜的脸色从愤怒到得意,再从得意到如今的毫无底气,‘哈哈’两声干笑:“何止是认识啊,你夫婿我就是你爱慕敬仰一心以身相许的,诉,清,风。”
咔,咔咔,许红颜的小脑袋瓜突然间漏了两拍,他刚才说啥?他是诉清风?诉清风就这样?虽然桑梓也算是雄壮威武,丹凤长腿的花美男一枚,可素,可素,诉清风怎么能是这样?
“怎么?不信?”桑梓在她发愣的脑门儿上敲上一记。
许红颜“嘿嘿”憨笑几声,反问道:“难道你自己会信?”
桑梓一个起身,居高临下满是诡异地看着一脸黑线的许红颜:“不信拉倒,得罪了本风神,可有你后悔的。”
“噗”,许红颜不屑,“我看你是‘疯神’还差不多。”
桑梓吃了她一记白眼,半真半假地说“好好好,我今晚就熬夜撸一个新章出来,看不吓死你。”
只是威胁而已,只是嘴犟而已,桑梓就是诉清风这件事,许红颜是不信的,可是当她一个安稳香甜春梦频频的觉醒来的时候,她傻了,彻底傻了。
原来诉清风真的发文了,原来早上一刷屏,真的蹭出一个新章来了。
许红颜两眼睁得有葡萄那么大,脸上挂满了各种字体的问号、感叹号,无不彰显着她又多么得惊讶。
而当事人桑梓,此时却还在打着呼噜睡得正香呢。
他是诉清风?他难道真的是诉清风?他在自己身边不怀好意得盘桓了这么多年竟然会是诉清风?
许红颜蹑手蹑脚得挪到桑梓旁边,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嫌疑人的后脑勺:“出大事了,诉清风发新文了。”
“他发他的,关我屁事?”桑梓清梦被扰,拍掉了她捣乱的手嘟囔着。
许红颜吃了闭门羹,捧着手机又看了看发文时间,是半夜发的没错,或许是巧合呢,这货怎么看都跟文质彬彬学富五车的诉清风木有半毛钱关系。
可是还是不放心,无论如何也要问个清楚才对得起一大早的不是睡醒而是被吓醒。
许红颜不怀好意地搓了搓小手,嘴里又“嘿嘿”发出些不同寻常的声响来,两眼精光忽隐忽现,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只见她悄悄拉过了被子的一角,轻轻地盖上了他帅气到无以复加的侧脸上,她发誓,真的是轻轻的,真的很轻很轻。
可是桑梓的反应却激烈得过了头,还不等许红颜反应过来,已经被翻身半坐起来的桑梓摔下了床。
“桑梓――”房间里顿时爆出了她的狮吼。
再看那神情严肃瞪着偷袭者余怒未消的桑梓,不过是蒙个脸,这样的反应,确实是过激了。
许红颜揉着自己那可怜的屁股嚷道:“不过是担心你冻着帮你拉下被子,至于这样吗你。”
桑梓看清了状况,却是更没好气:“我最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蒙着头,你偏偏往我枪口上撞,活该。”
话虽这样说,心里却心疼地紧,看许红颜抚着床角一口一个“哎呦”,更舍不得再责怪了。
“别装了,不就是摔了一下?”桑梓习惯了裸睡,这几天形势逼人才不得已多穿了件裤衩。
裤衩就裤衩嘛,还是那三角的,那个性感啊,那一双大长腿啊,那个像雾像雨又像风的男人啊,啊啊啊……
许红颜目不转睛,看着花美男出了被窝一步步走近,那满眼的桃花足以洗个鲜花浴了,就差没有流鼻血了。
“我没装,不过屁股没事,眼睛有事。”她抽了,说出这句话来她确定自己是抽了。
桑梓看着她满脸的花痴样只觉得又得意又好笑:“摔了一跤闪到眼睛的还不多。”
切,是被你个妖人闪到的好不好。许红颜迟钝了半天的大脑又开始神气活现地转动,艾玛,什么情况啊,初衷呢?用被子试探他的初衷呢?
突然灵光乍现,许红颜猛地勾住了桑梓的脖子:“你是诉清风?”
桑梓被这突如其来的主动投怀送抱吓了一跳:“睡了一觉你糊涂了吧,昨晚还不信的呢。”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