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那个富户的妻子,毫无疑问是宫里的宫女。问题就是一个宫女为何在还没到达规定的年龄就出了宫?
一个出宫多年的宫女为何遭到别人的暗害,中的还是那和宫廷牵扯不清的,双生花被盗的骨头磨成粉的媚|药?
皇帝领导留她在宫里的意思很明显,只怕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以此为线索查下去,查的,还是宫里的成年旧账……
唉。
换了个姿势支着头继续一动不动的趴在石桌上。
宫廷里的事复杂到什么程度,即便是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也是知道的。她沾染上,只怕下场不会多乐观。
而这么多年前的旧事,其实,不用查容与用猜的也猜得到幕后主使。
皇帝领导这是要接她的手,对太后动手了?
王皇后到来的时候容与还维持着发呆的姿势,挥手让周围和随行的宫女太监退下后幽幽叹了一口气。
给容与披披风的动作让她回过神来,看见自己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义姐眉头不赞同的轻蹙着。“姐姐?”
王皇后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把容与散落下的发顺至耳后才开口说道,“姽婳,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人了,总是不会照顾自己。这一场雷雨过后,又倒春寒了,你还穿得这般单薄在这里一呆就是半天,真是不让人省心。”
容与眨了眨眼,眼中的惊诧片刻隐去。笑道,“姐姐,凉快点脑子清醒些。”
王皇后又是一声叹息。
那眼中淡淡的愁绪没瞒过容与的眼睛。“姐姐可是有心思?”
王皇后顿了一下,转而又恢复了平素温柔优雅的笑。“若说有心思,也是关于皇上的。”看了看容与见她不接话又说道,“李氏不过一个二十年前潜逃的宫女,皇上又何必那么在意呢。”
看来,这个姐姐是探话来了。
容与面不改色的笑道,“帝王的心思还是别妄加揣测的好。”
王皇后愣了一下,蓦然好笑道,“姽婳,你这鬼丫头想多了。我不过是想找你说说话而已。”
宫里的确没人能随便说话。这些女人拥有了无上荣华却不得不承受寂寞百年。
世上的事本就如此,得失唇齿相依。从不落空。
容与笑了笑,所以啊,为了她相对的自由还是乖乖听命行事吧。
其实,她也可以完全辞官不做,自私的依靠妙妙。
可是锦衣侯府百来号人怎么办,那些党羽呢。
更关键是,她容与不是那依靠男人的小女人!
又坐了一些时候,容与发现王皇后的确是有心思的。不同于平素的无懈可击,她的眼里偶尔会闪过一丝不甘和落寞。
也没问,差不多的时候就去办正事查案子了。
王皇后一个人又呆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姽婳,虽然你性子变了,不过我现在倒是更喜欢和你说话了。”至于李氏的案子,呵,她怎么都是坐收渔翁之利的那一个。自然不会阻拦,不过别人,可就难说了……
容与的确处处碰壁,出师不利。
拿着轩辕云卿的免死金牌,那管卷宗资料的官员都对她爱理不理的。容与也不在意直接去翻阅二十年前的卷宗。
凭着过目不忘一目十行的精明脑子,终于在黄昏十分迅速浏览完了。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容与打了个哈欠站起来。
瞟了一眼已经在收拾文房四宝打算离开的官员,挑眉笑道,“如果我要问你什么,你一定是不知道了?”
那官员用一副‘你知道还问’的表情看了她一眼。
容与耸耸肩,果然。
强大啊,对锦衣侯都如此态度。
就这样,一连几天容与都在皇宫里四处转悠。
轩辕云卿没有出现,王皇后也没有出现,甚至,冥王府也没有什么消息带进来。
这日风和日丽,御花园永远都是一片葱郁,繁花似锦,不受季节轮回干扰。
本来闲散漫步的容与和众星捧月的太后不期而遇。
看她们好像挺开心的样子,一个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围绕着太后坐在那里有说有笑。只是一看见容与,气氛古怪的沉默了下来。
真是该来的躲不过啊。
容与无语,想着是该退还是迎上去。
最后还是算了,别膈应自己,转头走了。
叵测的夜,疾风骤雨。
床上的容与蓦地睁开眼睛,眸如寒星。
唇畔一抹冷笑上扬,来了!
暗器的破空声被风雨声淹没,来势汹汹。
惊险的避开,额头滑下一滴冷汗。来光顾的人武功越来越高强了……
而后毫无意外的一片寂静,只剩下风雨声了。
每天都这样,又不要她的命。不过在这样下去,她都要睡眠不足去见佛祖了。
翌日,顶着一对熊猫眼起床的容与刚刚穿好衣裳就有公公来传旨说是太后召见。
太后一如既往的雍容华贵,也不和容与说话,只是把她晾在那儿。好半晌才挥手让身边的人都退了下去。
也不绕弯直接就说,“锦衣侯,皇帝让你查的事你办得如何了?”
容与不卑不亢的浅笑。别以为她没感觉到,这屋子看上去只有她和太后两个人,可暗中那故意没隐藏的气息可是有好几个,而且,武功不知道在她之上多少倍。
也就是说她完全可能被别人毫不费力的秒杀。
“回太后,该查到的都查到了,不该知晓的也晓得了一些。”
太后眼中瞬间闪过一抹肃杀之气,“哦?说来哀家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