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此事可当真?”老夫人竟顾不得身份,上前几步拽着君嬷嬷的胳膊道。
见着老夫人这般激动,君嬷嬷突然就定了心,抬起头来毫无惧色道:“这半夏对徐氏早就心存怨愤,老奴叫人许了她钱财,又承诺事成之后送她一家子出京城,逍遥自在,而她,也能在侧妃娘娘跟前伺候。想来,这样大的事情,她是不会也不敢胡乱编造的。再说,她自小在徐氏跟前伺候,徐氏又对她颇为看重,发觉这种隐秘之事,也并非是难事。”
“此事你可敢拿性命担保?”听着君嬷嬷一副笃定的语气,老太太已然相信了七分,剩下的三分,全凭君嬷嬷如何说了。
听着老太太的问话,君嬷嬷思忖了片刻,抬起头来,一脸凝重看着老太太:“老奴愿以全家性命担保,徐氏之前确实是与人有私情的。”
这话说完,君嬷嬷就伏下身子将头磕在地上,旁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可依旧能感觉到她对此事的信心。
老太太和身后的任嬷嬷对视了一眼,然后才对着君嬷嬷道:“你出来这么久,先回王府去吧,别叫人起了疑心。此事我和太太要好好商谈,若是有什么决定,就派个人给你递个信。”
“切记,未得我的吩咐前,你和芷丫头都不可轻举妄动!”
老太太看着跪在地上的君嬷嬷,厉声警告道。
“是,这样大的事情,老奴怎么敢擅自做主,定是老太太和太太有了决定,才敢依着办事的。”
“嗯,下去吧,你说芷丫头病了,正好府里今个儿也请了个大夫来,医术不错,人也是个信得过的,你就带着他去给芷儿诊诊脉吧,也算是我这个当祖母的疼她一回。”
“是,老奴告退。”君嬷嬷应了一声,这才站起身来,朝外头走去。
早有丫鬟听了老太太的话,领着君嬷嬷去找了那大夫。
那大夫跟着君嬷嬷出了镇国公府,上了马车,一路回了肃王府门前。
君嬷嬷才刚下马车,就见着一脸着急等在那里的丫鬟青柠,见着君嬷嬷的身影,青柠忙走上前来,冲着君嬷嬷福了福身子,开口道:“嬷嬷怎么去了许久,主子方才醒了,说是有事要和嬷嬷商量,叫奴婢出来等呢。”
君嬷嬷听了,心中也猜出几分缘由来,只一脸平静地对着青柠道:“那咱们赶紧进去吧,我请了大夫来,这一回可要好好的给侧妃诊诊脉,将身子调养好了才行。”
君嬷嬷说着,就对着跟在身后的大夫示意一下,领着那大夫进了王府。
...
镇国公府
自打君嬷嬷离开,屋子里就死一般的寂静,老太太坐在软榻上,只喝着茶,一连续了好几盏,都没有开口说话。
贺氏心中着急,想着方才君嬷嬷所说的那些话,又是震惊,又是害怕,心中更有什么生出来,蠢蠢欲动。
这一回,兴许是老天爷开了眼,给了芷儿一个大好的机会呢?
倘若芷儿能将此事揭发出来,叫肃王看清那徐氏的真面目,那往后肃王殿下,怎么也会给芷儿几分脸面。
比起现在来,不知道要好过多少去。
贺氏想着,脸色变了又变,心中更是生出几分欣喜来。恨不得,早一日见着徐氏失宠,被肃王休弃了。
“坐下说吧。”
贺氏心里想着事,竟然没听清老太太的话,听着说话声,只抬头朝老太太那边看去。
“母亲说什么?”
见着她这个样子,老太太眼中不自觉带了几分不满,沉着脸说道:“你这般沉不住气,什么事情能交代给你?”
老太太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贺氏吓得心里咯噔一下,忙福身请罪:“母亲恕罪,实在是君嬷嬷突然说这些话,叫儿媳有些震惊。”
她何止是震惊,根本就是不敢置信,倘若君嬷嬷不是在她跟前伺候了多年,又拿自己一家子的性命来保证,她只会以为她在胡言乱语,随意污蔑。
可她知道,君嬷嬷既然敢当着老太太的面说出这些来,徐氏与人有私之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听着贺氏这话,老太太也感慨道:“何止你震惊,连我这个老婆子听了都以为她是在说胡话呢。”
“母亲,有此把柄,芷儿兴许就能翻身了。”
“愚蠢!”老太太冷笑一声,瞪了贺氏一眼:“此事若是从芷丫头的嘴里说出来,她这辈子,才算是真完了。”
肃王府
连翘正扶着徐昭在院子里散步,这时有丫鬟进了朝华院,见着自家王妃,忙上前低声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