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此般情形,俞蕴之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索性将计就计,佯作身子不稳,与齐松玉一齐跌入莲池之中。
俞蕴之水性虽说称不得好,但也是会上一些的。沉入水中之时,便发觉脚下有人将她往下拉,不是齐松玉还有哪个?俞蕴之此刻方才清楚,齐松玉的水性当真是不错,不过她也并非客气的,脚上猛然朝前一提,便踹上了齐松玉的脸。
此刻俞蕴之只觉钳制她的力道小了不少,想来是齐松玉吃痛,这才放了手。
因着俞蕴之与齐松玉一同落水,莲池边上的众人现下早便三魂七魄尽数吓散了!若是贵妃娘娘真真生出了什么事端,想必以陛下的性子,定然会为他们是问!
如此一想,便有不少内侍径直跳入水中,欲要将俞贵妃以及齐才人给救上岸来。眼下俞蕴之因着呛了不少水入口中,神智已然有些昏沉了,好在内侍们也并非全然无用的,径直将俞蕴之给救上岸来。
而齐松玉则是在水中暗暗窥伺着,见着俞蕴之获救,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此刻错过将俞蕴之除掉的机会,想必日后再对其动手,俞蕴之也会生出警觉,使她难以行事了。
俞蕴之被内侍救上来之后,白芍顿时有些急了,眼眶霎时间变得通红,颤巍巍的蹲下,抬手欲要试探俞蕴之的鼻息,发觉小姐还有气息,这才喜极而泣,紧紧攥住俞蕴之的手,再也未曾松开。
倒是一旁的半夏瞧见此番情景,心下颇有几分懊恼,若是她会泅水的话,将才便也应当入到水中,趁机将俞蕴之给弄死,方才是极好的。
郑禾如乃是苏州府人士,也是颇通水性的,此刻见着俞蕴之昏迷不醒,便行至其身前,抬手按压着俞蕴之的胸腔,直到其口中呕出水来,呛咳几声,这才舒了一口气。
见着小姐醒了,白芍自然对郑禾如极为感念,千恩万谢道:“多谢郑才人出手相助,多谢郑才人出手相助!”
待郑禾如略微后退之时,吴姝然扯了扯郑禾如的袖襟,低声开口说道:“你倒是个多管闲事的,小心今日之事传出去,太后娘娘会对你心生不虞!”
闻声,郑禾如倒是兀自低叹一声,答道:“即便如此,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贵妃娘娘出事,入宫这一段时日,多亏了贵妃娘娘看顾着,咱们的日子方才能好过些。反正我也并不在意禁宫之中的宠幸,就算救下了贵妃娘娘,也是无妨的。”
事已至此,吴姝然倒也未曾多言什么,她并非想要对俞蕴之出手,只是怕郑禾如惹上麻烦罢了。
白芍半夏一齐将俞蕴之送回到关雎宫中,又赶忙将吴太医给请入寝殿之内,等到吴太医诊了脉,开了一副苦药之后,白芍这才派丫鬟去小厨房中熬药,而半夏这宫人守在寝殿之内,瞧着主子昏迷在床榻之上,顿时眯起了杏眸,环顾一周,发觉寝殿之内并无旁的宫人,随即便生出了恶念,将鬓发间簪着的珐琅银钗给取了下来,想起上头沾了见血封喉的毒药,半夏心中便极为兴奋,恨不得即刻便除去俞蕴之这个碍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