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以为邓曼玲是白富美,但谁晓得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家里只有一个姐姐关心她,她们母亲临死前拉着两姐妹的手嘱咐:“你们那个爸爸我是指望不上的,他要再婚也管不着了,但你们放心,该是你们的,我已经为你们讨了来,男人靠不住,你们姐妹要互相帮助,别让我走了也不安生。”
“会找到的。”杨绵绵研究了一下靠椅,把椅背放平了,“担心也没用,到了地方就好了,睡吧,没力气就没法做事了。”
她率先闭上眼睛休息起来,邓曼玲心里虽然还七上八下不安得很,但毕竟有人陪在身边,也就合上眼休息了起来,不知不觉就到了。
杨绵绵在陌生的地方没有安全感,并没有睡熟,过一会儿就醒了,双肩包就趴在她怀里被她紧紧搂着:“绵绵,睡吧,有事我们都会喊你的。”
她睡不着,却也不想让大家担心,闭上眼假寐,莫名的,就想起那次她和荆楚出行,他在她身边,纵然是陌生的车厢,她也睡得一夜安稳。
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想和他再出门一次,这一次,总该可以光明正大了。杨绵绵那么想着,慢慢睡着了。
车到达广西某城市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杨绵绵把熟睡的邓曼玲推醒,两个人草草洗了把脸下车,外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是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邓曼玲站在原地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她不是没有出过远门,放假时也时常和姐姐一起旅行,但那个时候有亲人陪在身边,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惶惶不安。
杨绵绵拉住了她的胳膊:“这边走。”顿了会儿,她又说,“别怕,我会把你完整带回去的。”
邓曼玲被她安慰了,抿了抿嘴笑:“绵绵,你真好。”
“……”杨绵绵用力咳嗽了一声,“你也很肉麻,言情了是吧。”
邓曼玲偷偷笑了笑,两个女孩子结伴走出了车站。
“我们要先坐大巴。”杨绵绵和她路上讨论过了,先去当地警方那里寻求帮助比较妥当一点儿,如果是她自己,她会选直接进传销窝一探究竟,但邓曼玲毕竟不是荆楚,就是个战五渣渣,还是别冒危险了。
她的头上要是再来一板砖,估计得真的失忆。
邓曼玲也没她那么胆大包天,她只是想尽快找回邓曼云而已,因此也没有意见,两个人找了一辆长途大巴。
杨绵绵在路边买了两个玉米棒两杯豆浆和两个茶叶蛋,因为在车站的东西都贵一点,她心痛得捂住了钱包。
邓曼玲有点不好意思,掏钱想还给她:“我还你吧,多少钱。”
“……其实是荆楚的钱。”杨绵绵虽然心痛钱,但她也并不小气,“他们为人民服务咯。”
她刚坐上车,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一看是荆楚的短信:“到了吗?”
“到了。”
“吃早饭了吗?”
“吃了,花的你的钱。”
邓曼玲看着杨绵绵一边啃玉米一边很认真地回着短信,突然觉得自己在车上问的问题很可笑。
年纪什么的根本不重要,也许在她眼里,荆楚这样的男人陌生又不可亲近,她看了就觉得害怕,但是如果杨绵绵喜欢……他们互相喜欢,那其他就不重要了。
(其实并不是都不重要了,但是在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心里,爱情就足够了。)
大巴坐了整整三四个小时,忍受着车内难闻的味道和有些男人不怀好意的搭讪,邓曼玲也就算了,杨绵绵坐在那里就被坐在后排的男人搭过肩膀。
她怎么会对这样的猥琐男人客气,直接从口袋里掏出防身笔往他手背上狠狠一捅,冷笑道:“再敢把你的脏手放我肩膀上,我戳的就是你的眼睛!”
这世道向来是人善被人欺,如果忍气吞声就必定会使得对方得寸进尺,与公交车上的骚扰如出一辙,不拒绝,对方就会靠上来上下其手。
可杨绵绵那么一发横,对方就有色心没色胆,讪讪缩回了手,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