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蕙上去行礼:“多谢父皇相信我!不过那些魏国人污蔑我,恐怕是有目的的。”
“那倒是。”皇帝沉‘吟’一声,“只朕想不明白,为何要针对你。”
“是针对殿下。”姜蕙决定给皇帝提提醒儿,这话穆戎不方便讲,可她作为妻子,却是可以的,“上回就有人用毒箭要杀了殿下,这回又想置儿媳于死地,可见是早有预谋!”
皇帝脸‘色’一变:“岂有此理!到底是谁如此胆大!”
“自然是与殿下有仇怨的了,或是嫉妒殿下。”姜蕙叹一声,“可惜儿媳也猜不到。”
皇帝眉头皱了皱。
他这三儿子文武全才,长得又像他,俊俏fēng_liú,自然有很多人嫉妒的。
莫非是他两个哥哥?
可大儿子都是太子了,另一个前不久已经回了富安。
皇帝沉思起来。
穆戎朝姜蕙看一眼,后者挤挤眼睛,他忍不住笑了。
皇帝好一会儿才说话:“朕必会叫曲大人好好审讯的,戎儿,阿蕙受到惊吓想必也累了,你快些送她回去,好好歇一歇。”
穆戎应了一声。
二人出来坐了轿子。
姜蕙也真累了,刚才皇太后说把梁载仕带上来时,她当真被吓了一跳,只当他们发现了穆戎移走梁载仕的事情,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幸好只是冒充。
只虚惊一场,她仍后怕。
在轿中就睡在穆戎怀里。
他抱着她,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若是被本王发现是谁主使,定是要将他碎尸万段!”
姜蕙幽幽道:“其实想对付殿下的人并不多,不是吗?”
她早前一直不明白为何穆戎会毒杀太子,可现在,她突然间已有所顿悟。
这些事,无不关系宫中的内应,可宫里的人,谁会想对付穆戎呢?只怕只有太子了,只有他,才有这样的本事,也只有他,才有理由,不然谁会这样与穆戎过不去?
他在京都,能威胁到的人,便是太子了。
穆戎的手顿了顿。
她知道姜蕙在说谁,这是一个他无法说出口的人。
姜蕙抱住他胳膊:“要不咱们还是去衡阳?”
去衡阳,离京都远远的,至少能暂时远离危险,能过得自由自在,反正穆戎早晚有一日仍会杀了太子的,他早晚也是皇帝。
穆戎问:“你舍得你家人?”
她笑笑:“将我父亲母亲,宝儿都带了去,至于哥哥,他是个大人了,总会成家立业的,他有了妻子之后,我也不用担心他。再说,这儿有二叔他们呢。”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穆戎道:“我再想想。”
姜蕙点点头。
到得府里,姜蕙洗了个澡便去‘床’上歇着了,穆戎现在可没心思休息,等了好一会儿,何远终于来禀告;“周知恭说,昨日除了审讯的人,只有一个衙役去过天牢送饭。”他顿了顿,“那衙役刚才被发现悬梁自尽了。”
“真够周全的。”穆戎语气冰冷,“那衙役的底细可查了?”
“家中只一个老娘,一个幼弟,问不出什么。”
寻常这种,都是胁迫家人。
穆戎沉默。
何远道:“只望曲大人能审出什么。”
穆戎道:“无甚希望,魏国人招不招,都是死路一条,恐怕他们不会开口。”
他所料不错,便是有曲大人审讯,仍是一无所得。
那些人宁愿烂在天牢里,也不愿招供。
幸好还有一个梁载仕,穆戎心想,等过段时间,让姜蕙去见见,指不定能问出什么。
到得初八,姜秀嫁人,姜蕙打扮一番,去张家吃喜酒。
临走时,见前头一排的‘侍’卫。
不止如此,居然还看到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周知恭。
比起何远,周知恭生得更为清秀些,长眉细眼,只一张脸皮子分外的白,没有血‘色’一样,叫人看着心里发寒,一双眼睛更是黑幽幽的,像是林中野狼,金桂头一次看到,吓得差点转身逃走。
只姜蕙不是头一次见,笑着道:“你是周知恭罢?”
“小人见过娘娘。”周知恭行礼,“为护娘娘安全,殿下派了小人护送。”
“这人会不会有点儿多?”姜蕙道,“走出去太引人注目了。”
周知恭笑起来:“娘娘放心,只留六个,其他出去就不见人的。”
姜蕙哦了一声,坐上轿子。
两个丫环跟在旁边。
出了王府大‘门’,金桂银桂往四处一看,果然护卫少了许多。
银桂咋舌:“跟个鬼似的,莫不是还都跟在旁边呢?”
“定然是的,所以才叫暗卫啊。”金桂开了眼界。
姜蕙坐在轿子里,心道穆戎是怕自己再出事,如今掌中余毒已消,他也不怕惹人怀疑了,所以才派了那么多人保护,不过这下也好,她应该能高枕无忧了罢?
轿子慢悠悠一路行去了张家。
已经有好些客人在了,听说衡阳王妃前来,人群一下子又欢腾起来,有人已经在恭喜张夫人:“哎呀,夫人好大的面子呢,连王妃娘娘都前来庆贺,你们这少夫人想必与王妃娘娘感情很好。”
“我那儿媳是娘娘的小姑呀,自然好了。”张夫人笑。
等到姜蕙下来,张夫人亲自迎上去:“见过娘娘,咱们家真是蓬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