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厉害些。”

“不然岂会有最毒妇人心这话?”姜辞笑了笑,伸手摸摸姜蕙的脑袋,“不过咱们家的姑娘都好,不曾有那样的。”

姜蕙心道,谁说的,哪个要害她,她得比那人更毒呢。

他二人说话时,沈夫人正审问下人。

出了这等事,她定然不能饶过那使坏的。

只审了当日所有在园子里的丫环婆子,却找不到一点端倪,因那信竟不见了,当时沈寄柔跑出去,丫环婆子去追,乱作一团,有人趁机就把信拿走了,谁也不曾瞧见。

沈夫人又不好去问别人家的姑娘,反倒是束手无策,只拿下人出气,每人打了二十板子。

一时沈家哀呼满园。

沈夫人气得差点晕倒,躺在床上直喘气,沈大老爷去看她。

“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与咱们寄柔有这等深仇大恨!”沈夫人抚着胸口,“这事儿传扬出去,又不知会如何了,咱们寄柔的命怎么那么苦呢!”

她想着大哭起来。

沈大老爷也是满面愁容:“是不是寄柔得罪了哪家的姑娘?”

“咱们寄柔性子那么好,能得罪谁?再说,都是平日里就往来的,不曾见她们有什么矛盾……”沈夫人说着一顿,忽地咬牙切齿道,“也就是你那孽种,难怪怎么寻不到,必是她了!要说有谁恨寄柔,不是她又是谁?”她叫道,“来人,把二姑娘抓起来!”

沈大老爷一惊,阻拦道:“夫人,你可怎胡乱抓寄安?她们两姐妹不是挺好的?”

“那小蹄子定是学了那贱人的招数,我怎么就没想到!”沈夫人道,“她自小在庄子里长大的,吃得用得样样都没有寄柔好,如何心里无狠?我当真被她麻痹了,还以为她不似那贱人。”

一口一个贱人,沈大老爷听得难免心烦,毕竟也是他往前喜欢的侧室,后来送到庄子里,还不是因为沈夫人,他做了让步?可沈寄安也是他轻声女儿啊。

沈大老爷有些恼火了:“你当时可说好好待寄安的,如今倒说了实话了,原来那么苛待她?难怪她才来京城,那么胆小可怜,不知受了多少苦,我倒不信是她做的。”

“这等时候,你还偏袒她?”沈夫人大怒,“你看看寄柔都成什么样子了?今日要不是姜公子,她就死了!你倒是忍心,是了,没了寄柔,你还有那个贱人生得女儿呢!”

“你别胡说八道,一桩事归一桩事,你但凡有些证据,哪怕杀了寄安,我绝不会说一句不是,可现在你什么都没查到,要抓她,便是说到衙门都站不住脚的。”沈大老爷声音软下来,伸手握住沈夫人的手,“娘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疼寄柔,她小的时候,哪怕是衡儿,我陪着他的时间都没有比寄柔多。我是怕你胡思乱想,寄安虽然在庄上长大的,可来这儿后,没做过不好的事情,娘子你这么做,难以服众啊。”

沈夫人渐渐也安静下来,她眼眸眯了眯:“老爷说的是,是我欠虑了。”

当年她为赶走姨娘,能忍住,这回也一样能忍,沈寄安,她总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沈大老爷这才松口气。

过得数日,便到冬至了。

前日下了雪,到得今日才停,一大早姜蕙就听到外面铲雪的声音,她打了个呵欠,从被子里往外看去,只见阳光透进来,在案前撒满了斑斑点点的光点,便知自己又睡晚了。

这都日上三竿了呢。

金桂正要来看她,笑道:“天气冷,幸好老太太体恤,不要姑娘们大早上去请安。不然瞧这冷的天,奴婢出去一趟,耳朵都要冻得掉下来。”

姜蕙听着,忍不住把被子裹紧了一些:“那我不起来了,索性等着吃午饭。”

金桂扑哧一声:“可是四姑娘都起了呢,今儿冬至,老太太一早令厨房包饺子,将将包好,先煮了一大锅,听说四姑娘在那儿吃得高兴,叫二姑娘也去,奴婢正是来与姑娘说的。”

对呀,到冬至了。

姜蕙只好起来穿衣,幸好屋里燃了炭,不觉有什么,只走到外面,被那森森冷气懂得浑身一抖。

她脚步加快了,急忙往正房走。

到得屋里,总算又热了,宝儿一见她就笑:“姐姐,有荠菜馅儿饺子,包菜馅儿饺子,萝卜肉馅饺子,姐姐要吃哪种?”

这小馋鬼,说到吃,她都不怕冷,竟然起那么早。

姜蕙上前去给老太太请安,一边就道:“我要荠菜的,来,喂我一个。”

宝儿夹了个饺子,沾了点儿醋夹到她嘴边,笑道:“我吃十个饱了,祖母吃了十二个,加起来二十二个,刚才煮了四十个,还有十八个呢。”

姜蕙被她绕晕,只顾吃。

老太太笑道:“宝儿真乖,会算术了,来来,这金锞子拿去,下回再算一道,祖母再赏你。”

宝儿喜滋滋的去拿了,把金锞子小心拿帕子擦一擦,放在荷包里。

姜蕙瞅她一眼,这小家伙什么时候又变成小财迷了?

宝儿轻声与她道:“姐姐,你铺子老不开,咱们没钱了,我好歹赚一点儿,祖母说,但凡我学了什么,都有赏呢。”

她这人懒,又娇气,几个月了才会几个字,老太太看着担心,这才想出那么个法子。

姜蕙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陆续都过来请安,胡氏心疼姜济显,叹口气道:“老爷真辛苦,这等天气还得陪着皇上去祭天呢,在外面喝冷风,一会儿回来,得喝碗大热汤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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