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了不留了,家里还有人等着呢!”贺慕满笑着说。
“哦?可是如期?”萧白契起身问。
贺慕满挺住步子未曾转身,只说:“如期,我已命人五日后将她送出汴京,此后与我再无相关。”
萧白契往着至交好友远去的背影,不禁疑惑:“若非如期,还有谁能令这贺慕满归心似箭?”最后苦笑着摇头,自己的事尚未了结,怎的还有心思去管他人的事。
开阔的草地上,立着白石白柱白瓦的亭子,就好似一位玉人,亭亭独立在这苍野之间。一桌佳肴,可是对饮之人已经离去,唯独剩下了这一人对着此番景色自斟自饮。
杯中的茶叶浮浮沉沉,有些打着旋儿,却始终浮在水上。萧白契轻吟着,将杯中茶饮尽。饮此一杯,好像就将世间无数风霜饮尽,眼中一片苍茫。
贺慕满兴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府上,还未踏进自己的临水小筑,就去了七月的无风院。到了院里,发现只有巧儿一人在收拾房间。
“少主。”巧儿见了贺慕满,行礼。
贺慕满左右看了看,心里升起一股焦虑,便问:“七月呢?”
“回少主,姑娘用过膳,我们怕姑娘闷着,就让玲珑陪着到东苑的花园里走走了。”巧儿恭顺地回到。
“东苑?”
“是。”
贺慕满正要出门,又想到了什么,便回头问:“午膳的时候,七月可有问起我去哪?”
巧儿含笑说:“问了,奴婢说您出去办事了。”
得到答案的贺慕满,一拍扇子,道:“好,晚上你和玲珑去秋柏那领赏。”
“谢少主!”巧儿一笑,福了福身谢恩。
这厢,不知情况的七月在玲珑的相陪下到了东苑。这里虽没有奇花异草,但却四季如春。这片花败了,那处还开得正好。
“百花中,属桃花开得最为肆意,落得最为洒脱。”
脑中,曾经他说过的话,暖进人心的眼眸,还清晰依旧。可是,如今桃花没有笑春风,人面也不知何处去。徒留的,只剩下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