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阳光,慢慢的从窗子里透了进来,洒下了一地金色的光斑。
一夜未眠的我,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东边渐渐被阳光鎏金的云彩,心里也渐渐的生出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疲倦——然而让我更加无奈的是:无论我怎么感觉到疲累,我依然还是没有任何想要睡觉的感觉:这种奇怪的状态,就好像我从来都不会睡觉一般——困顿之感,完全从我的感觉系统中消失了。
难道,真的是我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
我叹了口气,看着窗外那已经渐渐从东边的山上缓缓升起的太阳,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但愿真的……只是我自己的身体没有调整过来吧……至于那梦境,那些什么鬼的秘密,老子都不在意了……因为我现在,只想当一个正常人。
想到这,我心中一横:毛主席说了:要相信科学——所以,我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失眠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在这么下去几天,我非得疯了不可;再说了,我都已经点儿背这么多回了……万一这次幸运,真的只是我自己没休息好的问题呢?……
打定主意后,我看了看电话上的时间:5点十分——时间还早,但是我,却不想再等了。
室友们都还没有从睡梦中醒过来,而我也并不想麻烦她们——况且,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因此,我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留了个字条后,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寝室,直奔医院而去。
经历了昨晚那件事,现在的我,急需一个解脱——也可以说是一个合理的心理安慰罢了。因此,我把医院当成了我的救命稻草:哪怕是检查出我有什么精神病,我都认了——我可不想再去过那种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日子了。
倒了几趟车,我终于到了医院。
进了医院的大门,挂号的长队就看的我头疼——哪怕是大清早,这医院也依旧是人满为患……没办法,既然改变不了现状,那就只能安然接受了。 我在心里默默地安慰了一下自己后,便拖着无比沉重的脚步,走到了队伍的末尾,开始了新的“长征”……
我看着前面乌央乌央的人头,心中十分的烦躁——原本就被这两天的事情弄得十分的焦虑的我,明明心知肚明不是自己的问题,可现在还要来医院“没病找病”,也真是够奇葩了。然而人都是脆弱的,为了逃避一些东西,都会选择一些其他的方式来蒙蔽自己——我也不例外。
排了近一个钟头的队:看着我前面那些面带病容的人们,一个个拿着病历本,穿梭于医院的的各个角落,我心中就升起了一阵不舒服的感觉——医院是我最不喜欢来的地方,因为这里每天都会上演太多的生离死别……泪水和病痛,把这里浇灌的太过沉重,沉重到让人一进大门,就会有种莫名其妙的窒息感……
“哎!你想什么呢?要看什么病啊?要发呆别再这发呆,后头还有一大堆人等着呢!”——一个尖锐的女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听到那有些责怪的声音,我连忙回过神来——原来我的前面已经没人了。
“你身体哪里不舒服?什么症状?”
挂号窗口里的小护士有些不耐的白了我一眼,开口问道。
我站在挂号窗口外,看着她那副没礼貌地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恼火——但在医院里,时间就是生命。为了不耽误别人的时间,我也没有和她废话,直接紧绷着脸,冷冷的说道:“失眠。”
那窗口里的小护士听我说罢,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熟练地在病历本上写下一堆“狂草”,顺手夹着一大堆票子、条子什么的,从窗口递给我,机械的说道:
“神经内科,五楼503,李炯主任,挂号费十块……”
我拿着一沓票子,交了挂号费,便不再耽搁,直奔电梯口而去。
上了电梯,我按亮了五楼的按钮,静静地缩在角落里等待着——
“叮咚”
伴随着电梯抵达的声音,我和电梯中的一大群人一起鱼贯而出。
“503,503……”
我一边拿着手里的病历本,一边眯着眼睛,在走廊里费劲巴力的寻找着那位李炯主任的办公室所在地——
“找到了!”
看着门上表示的门牌号,以及门牌上写的“神经内科”四个字,我松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后,我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咚咚咚!”
“请进——”一个略微有些低沉的男声从办公室里传来。
得到了门内人的首肯,我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刚一进门,一个宽大的办公桌就率先映入了我的眼帘——其实倒也不是桌子真的有多大,而是因为办公室本身的面积不大,陈设的东西又很少,因此,这桌子才显得格外注目一点。
当然,我来这的重点,并不是看什么桌子的。重点,是坐在桌子后的那个人。
然而让我觉得有些惊讶的是——坐在办公桌后的那人,并不是我想象中的老学究样的老头子,而是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只见,他身着一身洁白的白大褂,端坐在办公桌前,低着头,手里正写着什么东西,眉目虽说普通,但却给人一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感觉。大概是听到我打开了门,那位年轻的医生抬起了头——一双充满睿智的眼睛看着我,缓缓地开口说道:
“洛和,对么?”
听着他说出我的名字,我微微一愣:“呃……是我,您……是李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