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怎么商量.如何商量.
不是沒想过这个可能.只是相比之下.他反而更加的害怕.害怕自己太过于主动 .会影响到人家事先安排的一切.
“你真的相信这是蓄意为之的一个计划的么.”沉默了一阵之后.楚奇忽然开口.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像是吃了一只蟑螂般.像是不相信秦阳竟然可以相信齐慕繁到如此发地步.又仿佛还是怒其不争.对他这种从來被动的行为嗤之以鼻.
“我……”
他告诉楚奇自己这个猜想.本來是想让他帮自己更坚信这个可能的.可如今.他心里的犹疑和不确定反而更大了.
是啊.他凭什么笃定这一切是假的呢.凭什么笃定这是齐慕繁再次营造的一个戏码呢.
因为过去种种的类似.还是因为本能觉得那个人不会就这么失败.更或者是当初他那个令人心安确定微笑.
“秦阳.你有沒有想过.万一这一切就是真实发生的呢.也许齐老大以前的确用过不少这种类似的手段.可万一这次不是呢.万一这次就是他算计之中的意外呢.”
楚奇的话字字在理.仿佛锐利的爪子.轻易将秦阳心底那道怀疑的扣子越撕越大.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秦阳.你凭什么确定这一切都可以天衣无缝呢.而且这一切都只是你的个人想当然而已.都沒有亲自确定一下.你就相信了么.你是真的太相信他.还是本能的怯弱着.贪恋被动.你真的要什么都不管么.”
这话.直接而又深刻.仿佛铺天盖地的炸弹烟火.而秦阳就是被困在里面那个无用的小卒子.逃无可逃.退无可退.
他终究还是跟着他逃了出去.
门窗大开.刻意在窗外留下脚印.等到看守的人发现他失踪而开始寻找的时候.和楚奇躲在房间里的他.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出囚笼.
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秦阳的第一反应是去探视齐慕繁.但这个想法也只一瞬便消失了干净.
就算他再笨.也知道齐慕繁不是可以随便探视的.
事已至此.他此刻已经别无他法.伙同楚奇.两个人一起乘车回了大本营的别墅区.
单独将他隔离看守的事情.不管子炎他们知道与否.他的确都应该去当面询问的.
夜.已尽黄昏.天边的云彩开始泛起淡淡的橙色.那外的明亮.在大片大片的黑暗里.如同地平线上一朵朵镶着金边的祥云一般.
别墅的守卫依然严苛.可秦阳毕竟是在这里呆了两年的.光卡虽多.可凭着一张众人熟识的脸.还是很快进了别墅区.
“你怎么來了.”得到消息.子炎第一时间冲到了秦阳面前.俊秀的脸上.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还是狐疑.
虽然安排的守卫并不严密.可按他对秦阳的了解.秦阳是不该会逃出來的.
“我來.是想问你……”
话音未落.便被楚奇打断了:“是我带他出來的.”
闻言.子炎整个人浑身一震.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脸色瞬间惨白.
如此剧烈的反应.秦阳还是第一次在他身上看见.当下就一脸疑问的看着楚奇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秦阳.你过來.”子炎沉声道.
“过來.”秦阳不解.
“已经晚了.不觉得么.”楚奇只是笑.笑容轻浮而张狂.说话间.已经一把勾住了秦阳的脖子.同时将一把冰冷的手枪抵了上去.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來.
“放开他.”子炎沉声道.
“放开.”楚奇挑了挑眉.满口嘲讽道:“我好不容易把他弄到这里來.你觉得我会这么容易放开.”
不同于两人的严阵以待.秦阳砸被刺激得几乎懵了之后.这才慢慢回过神來.试图转过头.问:“楚奇.你干什么.”
见秦阳乱动.他拿着枪柄.径直朝着他的脸颊砸了一下.说:“我干什么.你看不见么.不想挨揍.就给我老实点儿.”
脑袋被打得偏向一边.脸颊火辣辣的感觉.分明地告诉他这一切并不是梦.秦阳忽然觉得很痛.那不仅仅是脸颊上的痛.
楚奇对他动手了.被最好朋友伤害的这种感觉.就像是把人的整颗心丢进了油锅里似的.先是翻滚.慢慢撕裂.接着干涸.最后变成彻底的污黑.
“他不是楚奇.”子炎沉声道.
好家伙.这白眼儿狼他们一直防着.却不想还是最后看走了眼.被他钻了空子.
“好眼力.只做个医生.可真是可惜了.”假楚奇冷冷地笑了几声.这才慢条斯理地冲秦阳开口:“说你不笨.你还真喘上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那个家伙了.”
“你是施洛.”不是楚奇.那就只能是施洛了.
只是施洛.他的身手也这么厉害么.
像是解释给秦阳听.又仿佛只是单纯的开门见山.子炎皱着眉看向施洛:“真是辛苦你们三天两头的派人过來了.就为了打入我们内部.你也真是够厉害的.居然连自己原本的皮相也都不要了.”
“那又如何.只要我整的够像.可以弄得你们伯仲不分就行了.”施洛笑得得意.整容时的那些不甘与痛苦.在这一刻仿佛终于有了归宿似的.
秦阳咬了咬牙.道:“你少自己以为是了.分不清的只是我一个而已.啊……”
“你闭嘴.”
气闷之下.施洛冲着秦阳脸上肿起來的位置.又一次砸了过去.力道之大.秦阳的嘴里顿时冒出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痛归痛.怕也归怕.可大是大非面前.受情绪的主导.他骨子里那点儿不服输的韧劲儿再次雄赳赳地蹿了出來.
对上那双绝强的眼睛.施洛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