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看起来没几天,可细算之下,却仿佛一生那么漫长。
从医院出来,秦阳几乎一直处于马不停蹄的阶段。
一边想着法子保释李成,另一边也是成日里的麻烦王腾,为了李大少爷的事情,他几乎就要踏破警察局和私家侦探社等地的门槛了。
法子用了不少,可收效依旧微乎其微。
冷静下来之后,秦阳的第一反应是周彦尧。
按照那两个人之间的羁绊来说,李允翔的的确确是有可能被周彦尧带走了。
可这毕竟只是秦阳自己的猜测而已,所以他用尽一切可能的寻找周彦尧的踪迹,只希望证实自己心里的猜想,确保李允翔还活在这个世上。
不是没想过李允翔已经不在人世,只是他本能的不愿去这么想,没有人能相信自己所珍视的人,忽然间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尽管他用了不少方法,可周彦尧毕竟和他天差地别,要得到他的确切动静谈何容易?
随着警察对李家废墟的层层清理,眼看着那个官方传闻毫无伤亡的地方挖出一具具肉泥一样的尸体,加上调查周彦尧那边迟迟得不到半点回应,秦阳慢慢地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了。
李允翔,真的还活着吗?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忽然遇见了严青,他告诉他,李允翔还活着,就住在他的家里。
震惊,错愕,惊喜,一系列猝不及防的情绪之后,秦阳本能的开始思考整件事的始末。
李允翔为什么会躲起来?
“他让我告诉你这些事儿,那就表明他是绝对信任你的。”寂静的咖啡店,严青拿着勺子缓缓地翻搅被子里的咖啡,浓密的睫毛阻拦了他垂眸里的所有情绪。
“我知道。”秦阳点点头。
置之死地而生,李允翔选择趁机影遁,怎么也该是有些考虑的吧?虽然过程有些伤感,但秦阳还是理智的理解着对方的做法。
手里的动作一停,严青那动辄惊人的明亮双眸,缓缓地看着他:“秦阳,我并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你到底可不可靠,但是我相信他的眼光。”
他说得随意,但整个人的郑重却是半点毋庸置疑的,借着灯光,秦阳终于看清严青的模样,他很年轻,长得很漂亮,虽然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生确实有些不礼貌。
可他实在找不到别的词语,来形容这个一举一动都仿佛风情万种的男生了。
“今天就这样吧,我改天再找你,谢谢你的咖啡。”将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近乎粗鲁的动作,可他做起来却仿佛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浪费可耻啊!”喝完,别有用心的看了看秦阳面前的咖啡,严青拿起椅子上外套,就走出了咖啡店。
勾了勾嘴角,秦阳端起面前的咖啡,慢慢地喝完,也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回到学校寝室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因为余子烨腿伤住院,所以寝室里也就李成一个人。
“你特地去收拾行囊,就收了这么点东西?”看着秦阳柜子边的背包,躺在床上的李成下意识地皱眉。
可是面前这个人,衣衫不整,浑身多处淤青,膝盖和肩膀上到处都湿漉漉的,就连平日里一向俊朗不凡的干净脸庞,此刻也满是血污。
来不及想怎么回事儿,更忘了思考这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祸端,他当场就将李允翔救回了家,多年罕见的遵从本心,明知道这将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失血过多,气虚体弱,李允翔在小诊所里昏迷了两天,才苏醒过来。
睁开眼,一个长得十分不错的年轻人,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
见他挣扎起床,就急忙将他摁回了床上:“你昏迷了两天,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先躺一会儿,吃点东西吧!”
对方眼里满是关切,那份浓烈的担忧仿佛一团火似的,渐渐温暖着他冰寒麻木的心,他皱了皱眉,觉得对方的脸似乎有些熟悉,想了想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于是开口问:“你是?”
话音才落,他看到对方的脸明显苍白了一些。
由此可见,自己应该是认识这个人的了,而且似乎是关系匪浅的样子,大少爷差不多有些猜到自己和对方的关系了。
可曾经和他有过419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他这些年更时时的遇见了不少,他不可能每个人都记得的。
所以对方到底是谁,他真的想不起来,可毕竟对方救了自己,所以他的心里还是不免产生了些内疚。
“我们是认识的吧?”
“你说过会记得我的名字的,我也以为你真的会记得,可终究,你还是记不住我。你只是将我视作你人生中来来往往的路人甲,一转眼就忘记得干干净净。”男人的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他的两眼骤然发红,仿佛遭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
“对不起。”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这样的人,的确是没有被人长久记住的必要。”扯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男人从一旁的保温杯里倒出一碗粥,端在李允翔的面前道。
“我是严青,你的床伴,更或者说,是你曾经包养的情人!”
……
和严青一个屋檐下住了一段时间,对于外面的事情,李允翔急在心里,可终究无能为力。
那一夜,周彦尧闯进他家,对他做了很久那种事情,他才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绑出家了。
衣衫凌乱,衣不蔽体,屈辱和羞愤的双重碾压下,他正愁如何反抗,却不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