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他都不能。
他只恨不得面前出现一个洞，这样他就可以当场钻进去了。
“爸！”耳朵嗡嗡直响，李允翔整个人已经当场被打蒙了。
从小到大，他的父亲从来没有打过他，就连当初他贩毒进监狱的时候，也没有打过他。
可是现在，他打他了。
“别叫我！”李父恨铁不成钢地怒骂道。
“你，你在外面胡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你现在都在家里闹起来，李允翔，你给我看清楚了，那是秦阳，不是你那些阿猫阿狗的狐朋狗友！”
看着秦阳嘴上那淋漓的鲜血，李父心中原本汹涌的怒火更盛了，扬起手，朝着李允翔的脸上又要再甩上一巴掌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拦住了他。
“李叔，允翔还年轻。”
熟悉的声线，平静的腔调，似乎暗中夹杂着无数暗沉晦涩，又仿佛全然没有半点的在意一般。
李允翔和秦阳浑身一凛，似乎这才发现房间里多出来的这个人一般。
周彦尧！
心，几乎瞬间冷的没了半点温度。
“年轻，年轻就能这样么？年轻人杀了人，那就不是杀人了么？”
李父冷冷地说完，又看着周彦尧道：“本来还想着叫你们三个人见面叙叙旧，开心开心的，可是现在都被这混账小子……叫你看笑话了！”
周彦尧摇了摇头，温和地解释着道：“李叔，你该相信允翔的，也许刚刚是有什么误会呢？眼见和耳听的，都可能不是真实的。”
“周彦尧，你他妈给我滚。这是我家，谁让你来的，又是谁给你在这里狒狒的权利了？”大少爷终于忍不住了，整个人就跟一座火山似的，暴跳如雷日地爆发了起来。
“李允翔，你给我闭嘴！”李父面红耳赤的同时，浑身的青筋几乎要从躯壳里爆出来了。
生气和丢脸，双重的负面情绪压榨下，他对这个儿子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几乎上升到了极点。
“爸！”
李允翔一惊，整个人当场就不好了。
在他印象中，父亲总是温和的，总是对他无条件护短的。
即使有时候出了麻烦，也会装腔作势地在外人面前训诫他，可从来都不像这次这样的。
他真的生气了。
“别叫我。”
李父说着，看向周彦尧道：“你看看他这样子，你说是误会，他能有什么误会，这混账小子从小到大干的那些破事儿，我不说，你俩都再清楚不过了。”
说完，猛地看向秦阳，深深地鞠了一躬道。
“是我教子无方，对不起了。”
“不……”秦阳呐呐着，始终说不出半个字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
李父带走李允翔，留下一句自便之后，房间里只剩秦阳和周彦尧大眼瞪小眼了。
这种时候，人家父子之间，毕竟是家事儿，他们于情于理都是干涉不了的。
房间，沉默无声的气氛里，周彦尧淡定地递给秦阳一包抽纸。
“擦擦吧！”
秦阳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下意识地擦着唇上淋漓的血迹。
“你何必要跟允翔再走这么近呢？明知道他对你……”清幽的目光，只是淡淡地一扫，便仿佛喷薄出了无数寒意般。
“齐老大呢？”
心中一寒，秦阳下意识地看着周彦尧。
周彦尧：“你和谁走的越近，谁就越凄惨，你不明白这个道理么？”
“你，你会护着他的吧？”
“护着他？”周彦尧冷笑，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好笑至极的笑话般：“谁告诉你我要护着他的，齐老大？”
“……”
“秦阳，你知道什么是护着么？”
“什，什么意思？”心中，下意识升起惊悚的感觉。
“将一个人身边的所有剪除，让他再无朋友，再无依靠，让他的世界里只能有你一个人，那才是护着，独一无二的护着！”
“你……”
“我正享受着这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