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腹心尖一凉。
他明白对方的话外之意,一切随性,谁让他不高兴了,他必十倍还之,且不论任何代价。
周彦尧笑,似乎正为了应证心腹的猜测一般,说:“我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正因如此,所以我才跟着你。”心腹的眼神始终坚定。
这条晦暗难行的人生路,谁敢跟着一个老老实实的老好人去闯荡?
伪君子,真小人,虽然从来身背骂名,但这种人的的确确是成功概率学里,最最可能的存在。
周彦尧轻声笑。
“齐老大送来一个什么样的人?”
心腹顿了顿,“一个女人?”
声音迟疑,明显也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周彦尧也愣了片刻,忽地又笑了起来,“既是如此,我也该找个时间见上一见才是。”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两天,也许是三天,或者是更久。
期间,秦阳的生活依旧没有半点的变化,录像一个又一个,不带一点重复的按部就班,而食物也每每到饭点的时候,便会毫无例外地送进来。
这一阵子,时间分外的难熬,他觉得自己像是已经活了一辈子那么长了。
然而,那终究只是一种环境。
循环往复的精神刺激中,高度的睡眠不足里,分不清时间的他,的的确确也开始冒出一些幻觉和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秦阳怔怔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眼前没有之前每次醒来都避之不及的晦乱画面,也没有淫晦无比的声音。
黑暗里,一切都很安宁,就仿佛一场归于平静的地狱般。
忽然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
抬起胳膊,下意识的低头咬下。
“呜……”痛呼出声,胳膊处是清晰无比的疼,他这不是在做梦。
只是,那投影怎么会忽然间被撤走呢?
难道周彦尧,又有什么新的招数?
正想着,一个声音猛然响起在黑暗中:“你,你没事吧?”
清脆,温婉,忐忑,小心翼翼。
这样的声音太陌生,陌生的就像是上辈子才听见的天籁一般,秦阳努力睁大了眼睛去看对方。
然而黑暗中,终究是什么也看不见。
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被关了太久,多重的精神刺激,他确确实实总是会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幻觉了。
然而那个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喂,你没事吧?你怎么不说话啊?”
“……”秦阳一怔。
“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这黑漆漆的怪吓人的。”
“……”
“你要是不知道说什么的话,我问你答,你看行么?”带着些试探,那声音一点点地靠近他,说:“算我求你了,你就跟我说句话吧,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害怕。”
秦阳嘴唇颤了颤,“你,你是女的?”
“啊?你,你是个男的?”女生轻呼一声,似乎也没料到对方会是个男生一般。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莫名其妙,不止是女生,秦阳自己也一头雾水了起来。
但他,到底是防备着女生的。
这是哪里,他虽然并不知道,却也明白这地方不是一般人能来的。
这个女生看上去似乎是普通人一个,但一个普通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一起呢?
这难道是周彦尧的另一个花招?
“不是,这地方到底怎么回事啊!”
看不见彼此,但秦阳明显可以想象出女生恶狠狠盯着他,然后踉踉跄跄着跑到墙角的样子。
“你,你别乱来啊?我告诉你我是跆拳道黑段的,你要是过来,我丫的揍你信不信?”
秦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