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易听了侍卫的小声禀告,皱着眉:“你确定?”
“随行的太医都是这般说的。 ”侍卫回答道。
凌易点点头,一言未发的坐着,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正一边哀泣地皇后,听着她一口一句的“妾什么都没有做”发出冷笑。
不多时,派往贵妃宫里的人也回来了——一行人几乎是小心翼翼的呈上了一个香囊。
“确定?”凌易又问了一遍。
“是的——这里面的确有毒。”侍卫回答的声音极小——似乎是怕皇帝一个不高兴就直接把他拖出去砍了。
“好得很,好得很呐。”凌易长长的舒了口气,翟远悄悄地往上看了看,皇帝正笑得好似开心极了。
“来人!把皇后带回坤宁宫——没朕的旨意谁都不许进出!至于贵妃——德行有瑕疵,降为贵嫔,禁足到朕开口为止。”凌易笑着下旨,眼角里的失望表达的恰到好处:“等到朕的寿辰过去,在好好的定夺定夺。”
“陛下——妾冤啊!”两个女子同时大呼出声,倒是默契十足。
“冤?朕的好贵妃,朕的侍卫在你宫里搜出的装着和这茶一样的毒的香囊难不成是自己飞进去的?朕倒是没想到你如今竟这般胆大妄为!不过这一次怕是不是来算计朕的,而是来算计丽妃娘娘的吧!”凌易厉色道。
“可不是?贵妃成天尽想着怎么谋害那些姐姐妹妹的——一定都是她搞的鬼!”皇后一听见死冤家受罚,就兴奋的叫了起来。
“陛下,妾不服——明明这毒应该是皇后下的——丽妃妹妹一事真的和妾无关啊!”贵妃也来不及和皇后吵闹了,只是一个劲的替自己申辩。
“皇后——”凌易冷冷的笑了:“虽然的确从皇后房里搜出了有毒的玉佩——但是玉佩上面的毒和丽妃所中之毒完全不同。”
皇后喜笑颜开,却被凌易最后一句话打击回原型:“不过皇后可否和朕说说这有毒的小玉佩是想给谁的?”
“这……这是别人送给妾身的!一定是别人想要谋害妾身!”皇后尖利的声音在翟远耳边久久缠绕不去。
他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皇上,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怎么,爱卿有话想说?”凌易出乎他意外的看上去心情不错。
“是的,陛下,臣以为——贵妃娘娘她并没有谋害陛下的理由,毕竟……”翟远不慌不忙的开口,哪怕皇帝的眼光带了些危险,他也依旧没有改口。
“哈哈哈——那是自然。”见翟远倔强的模样,凌易不知为何就觉得是意料之中的事:“韩家可是把宝全部压在朕身上,自然不会对朕动手——朕不过是想要某些人放松警惕罢了。”
凌易自嘲的笑了笑:“谁教在他们眼中,朕依旧是那个浑浑噩噩的皇帝呢?”
翟远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回答——或者是怎么回答这一句话,只能叉开了话题:“此时与家兄前几日匆匆离京有关?”
“正是。”凌易本也就没想要翟远回答,对于他们俩兄弟很是信任,自然也就实话实说。
“那丽妃那里……”翟远有些疑惑。
凌易神色莫名的看了眼翟远,依旧实话实说:“的确是皇后那里下的手——但不是皇后干的。这一点,那个幕后黑手倒是有了些失误。”
翟远有些不甚明白的看向了凌易。
不知道为什么,凌易一看见这个严肃的男人注视着自己,就忍不住想要让他得偿所愿:“皇后怕是嫌那个幕后黑手给的毒药威力太小,自己又遣人重新买了更毒的那种——恐怕还没来得及和幕后黑手说,幕后那人就迫不及待的假借着她的名义投了毒。”
“那贵妃一案?”
凌易也不追究翟远的逾矩,继续解释道:“两个案子是同一个人做的。”
“她不过是想借着丽妃中毒一事,闹得宫里人心惶惶,这才好找机会给朕下毒。”凌易叹了口气:“于是她先是找到了皇后,怕是假借了贵妃的名义——不然皇后也不会死死地咬着贵妃不放,说的话也不外乎是两个人联手对付唯一一个有孕的妃嫔之类的——然后脑子不好使的皇后就当了这把枪,乖乖的下了毒,可是谁料到皇后忽然换了毒,幕后之人原本打算的一国之后毒杀有孕宠妃的戏码也就没能上映,而朕更是没有喝下那有毒的茶水。”
“那贵妃那边岂不是被冤枉的?”翟远皱眉:“陛下,您知道谁是幕后之人?”
“贵妃——她的确没动手,但是她想必对于此事心知肚明,她手握宫权,对于宫里来往自然清清楚楚,不过是想着此事和她无关,反而于她极有好处——甚至能趁机扳倒了皇后,这才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结果到了最后,她也成了替罪羊之一。”凌易和翟远一路走走说说,不知不觉中就回到了御书房,凌易神秘莫测的笑了笑:“幕后黑手还是等到最后揭秘才有意思。”
听到皇帝这么说,翟远也就没在多问——只是他都没想到揭秘的那一天来的这么快。
而凌易倒是毫不吃惊——他之前就收到了翟羽快马加鞭传来的战报,自然也就做好了准备。
但他没想到的是一个陷入爱情的女子到底能够有多么的疯狂。
一国之君的生辰宴总归是隆重的——哪怕凌易狠狠地拒绝了礼部尚书一流提议的豪华版寿宴——也是载歌载舞举国欢腾的。
凌易也已经会见了狄国使臣,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在洵国的地盘上,两方人都是客客气气的,气氛还是比较和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