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一?”凌易正趴在病床前小憩——他的真气消耗殆尽,比正常人更加容易疲乏,而之前为了等蒙晔醒来,凌易已经有一整天没合眼了。
“醒了?”虽然困倦,但到底是在陌生的环境下,凌易怎么也睡不沉,再加上心里有些担忧蒙晔明明已经过了六个小时,从cpu转到了普通vip病房——再加上等候手术的五个小时,以及之前的一整天的工作和绑架,凌易已经有一天一夜没睡了。
但是即使这样,在蒙晔动了动手指,眼睫毛开始上下闪动,嘴里喃喃着“一一”的时候,陷入浅眠的凌易还是立马被惊醒了。
凌易看着身上缠着纱布的爱人,一时间有些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安心。
直到蒙晔对着他扯扯嘴角笑了笑——因为之前的麻药,蒙晔身上的肌肉还是有些不受控制——凌易这才惊醒过来,按下了病床前的呼叫按钮,然后双手紧紧握住爱人的手,十指交缠。
虽然手指好像提不起劲,但蒙晔还是用尽力气去回握住爱人的手,安慰似的用食指轻抚着爱人的手背。
凌易显然是被安慰到了,眉梢里一开始沾上的紧张和一些隐隐的不敢相信的不安通通褪去,露出一个纯粹的笑。
“你当时怎么想的?腿才好又想躺回去不成?”让自己牵挂担心了十几个小时的爱人终于睁开眼,对着自己笑了这件事终于使得凌易的理智随着心里的冷静一点点回归,于是凌易就开始秋后算账了——
“我是你的私人医生,你的安全和健康通通有我负责,结果看看现在!蒙晔,如果你要是敢有下一次……”凌易故意板着脸,瞪着正一脸餍足表情看着自己的爱人。
“你看什么呢!先说你还敢不敢有下一次!”凌易被看的有些恼羞成怒,挑眉问道。
“看我家一一……一一,我不能保证,除非那个人不是你。”蒙晔脸上的神色也很是认真:“如果是你,我想可能还是会有下一次。”
“你……”凌易心里有些涩,但也有些甜,一时间话被堵在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来。
蒙晔见爱人一幅纠结的模样,便开口转移话题:“亲爱的,为夫最近恐怕又得坐轮椅了。”
“所以?”不明所以的凌易。
“所以……到时候还得劳烦亲爱的自己动了……”
凌易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得,怒视着爱人,直到爱人耷拉着脸:“亲爱的,我现在可是个伤患,你连这点要求都不肯满足吗?”
“蒙晔……”凌易扬起一抹威胁的笑。
“咳咳咳,亲爱的,只是开个玩笑!为夫怎么舍得亲爱的累着呢!”蒙晔见爱人脸上没了之前的阴郁,倒是多了几分生气,自然是十分配合的继续调戏自己的爱人——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每次一被调戏耳朵根就有些发红的爱人的模样实在是可爱的让人心痒痒。
于是一心痒痒就嘴欠的惹火自家爱人的蒙晔只能享受着自家爱人的无视——因为医生在凌易打算好好教训教训蒙晔时恰巧赶到,凌易也就只能坐在一边看着医生检查情况。
又在听了医生一大堆絮絮叨叨的注意措施以后,凌易也就歇了那些心思,开始和蒙晔说起蒙念的情况来:“蒙念已经被关到拘留室了,因为他手下的证词,再加上之前发过去的证据,还有留在现场的枪支药品,恐怕蒙念和沈延他们被判刑也就最近几天的事了,之前蒙念的律师还进去了一趟,想要先把蒙念他们弄出来,但警方那边看的严,恐怕即使不是无期至少也得大几十年才行。”
凌易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说。
蒙晔一开始注意力到还是在爱人的话上面,但渐渐的就转移了注意——实在是自己爱人的手太符合他的审美了。
细长白皙,却又骨节分明,看上去绝不是那种手不能提的,饱含韧性,——这也是蒙晔最初开始对凌易上心的原因。
身为一个玉雕师,他最爱欣赏的莫过于一个人的手了。
而在接触的过程中,他对于眼前这个人的感觉从一开始的只是欣赏到了后来的喜欢,再到后来爱的无法自拔,见不得他受一点点伤——这种沉沦,他是如此的心甘情愿。
就好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凌易被蒙晔深情的目光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但耳朵根又是有些红了。
于是凌易将手里削好了皮的苹果一口咬下了一小半。
“这个苹果不是削给我的吗?”蒙晔表示很不高兴。
“你是伤患,现在是不可以吃这些东西的,你只能吃流食。”凌易“好心”的给自己的爱人科普。
“就吃一点点!”蒙晔嘴馋的看着苹果——那可是自己爱人亲手削的苹果,自己怎么能不尝一尝?!!
“你……”
“听说你出事了?”
凌易一句话尚未出口,就听见病房门口传来一道雄浑的男声。
凌易回头,来人穿着一身深色西装,一看就很成熟稳重,头发向后拢起,眉眼和蒙晔有五分像,只是眉宇间多了沧桑和疲累。
“你好,想必你就是顾医生?谢谢你这段日子将阿晔照顾的这么好——听老王说阿晔腿都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在此蒙某人先道声谢。”来人语气不慌不急,慢条斯理的却又偏偏极具压迫感。
但凌易也觉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他也曾直面过门派掌门——那位活了上千岁,气势威压远非面前这人所能及。
但到底掌门和眼前这位身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