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相隔不远,为什么不加紧赶路?”灰白色的月光照耀下,夜晚慕殊依然撑着黑伞,不解问道。
祝诗思停止和梦清雪说笑,解释道:“前面有片乱葬岗,常常一到晚上,就会有一些邪门歪道的家伙去那里乱搞,我们梅山已经讨伐他们好几次了,可惜都是无功而返,所以掌教下令,让我们晚上尽量不要经过那里。”
其实平常时候,乱葬岗这种地方还是比较少的,可惜战乱的兴起,导致每日都有不少人死亡,而有些家境贫寒的村民,家里即使有人死后,也没钱下葬,只能用草席裹尸放在乱葬岗,为的就是不污染空气,防止瘟疫的发生。
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死亡,乱葬岗也越来越庞大,成为死气和煞气极重的地方,一些心术不正的邪道之人,便会利用这种地方,做一些有违天人的事情出来。
“为什么要怕他们,我可不喜欢等待。”梅山弟子惧怕那些邪门歪道,慕殊可不怕,当下就要再次赶路。
“师弟,算了吧,我们还是听思儿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真的发生状况,那才是真麻烦。”梦清雪并不喜欢多事,万一经过时,惹上那些邪门歪道,也不是好应付的。
毕竟那些人心术不正,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些邪士可不会跟你讲什么光明正大。
“好吧!”既然是梦清雪发话,慕殊也不想违背梦清雪的意愿,收起伞,坐在凉亭里,依靠着撑梁柱闭目养神。
两女也懂事的不再说话,让慕殊好好休息一会。
这几天的赶路,在山林中休息,都是慕殊站岗,算起来,慕殊都已经好几个昼夜没有好好的合眼休息过了,虽然从不在人前表现倦态,但想来身心已经甚是疲累。
不久后,慕殊进入了梦乡,祝诗思也掩嘴打着哈欠,梦清雪也让祝诗思趴着休息一会,自己负责放哨。
半夜时分,熟睡的慕殊两鬓开始流出汗迹,眉心皱成一团,牙关紧咬,下意识的握紧双拳,不一会,猛然睁开眼睛,双眼中透着强大的杀气。
“师弟,你怎么了?”梦清雪刚巧回头看见慕殊的表情,忐忑不安的问道。
“没事。”慕殊摇了摇头,心中嘀咕:“怎么又梦到了。”
低头斜视,才发现祝诗思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自己腿上,双手为枕,在自己的腿上酣睡正香,时不时还傻傻的笑一下,似乎梦到了什么好的事情。
慕殊以手扶额,表情颇为奇怪。
祝诗思在凉亭中间的石凳上睡觉,怎么睡一睡的睡到自己这边来了?
“师姐,你也休息一会!”轻柔的抬起祝诗思趴在自己腿上的双手,慕殊抽出身子后,又轻轻的把祝诗思抱起来放在石头长凳上,随后拿着伞走到亭外的梦清雪身旁道。
“也不知道师傅怎么样了,我睡不着。”作为师傅最疼爱的弟子,梦清雪也视秦良为亲人,现在秦良在梅山的状况不详,令梦清雪很是担忧。
慕殊与梦清雪从小都是孤儿,听秦良曾经说过,两人的亲人都是死于战争,是秦良将他们收养。
从小教导做人之道,又传授道术巫法,对两人的恩德,宛若再造,因此梦清雪才会如此的憧憬和在意秦良,若是十年前,秦良也是慕殊那颗幼小心灵的主导神,指引慕殊的前行,可惜现在已经不是了。
“放心吧,老头子死不了,我也不会让他死,这世界上,他只能被一个人所杀。”慕殊说道此话时,双目生寒,眉瞳如霜,连每一个字,都是缓慢又郑重的说出来的。
“师弟,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梦清雪刚想往下问,突然被慕殊捂住红润诱人的嘴唇,慕殊竖起耳朵,四周仔细的观察了一番。
“怎么了?”慕殊放开手后,梦清雪小声问道。
“有人来了。”慕殊拿起伞走进凉亭,坐在睡得正香的祝诗思身边。
“那我们赶紧避一避吧!”见到慕殊不但没有避开的意思,反而还坐回凉亭中,梦清雪提醒道。
“来不及了。”慕殊看向凉亭外,自己等人来时行走过的小路,摇着头道。
果不其然,慕殊的话音刚落,两道身影便沿着小路走来。
走近时,慕殊与梦清雪才仔细看清楚。
前面的那人是一名干瘦的老头,虽然头发还是黑色的,但脸上的皱纹却欺骗不了人。
老头和慕殊一样,黑色道袍,但是在道袍的胸口,绣着一只秃鹫,那秃鹫绣得栩栩如生,尖锐的眼神,锋利的爪子,似乎时刻都注视着猎物,随时有可能从高处一冲而下,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老头左手大拇指缠着一根红绳,红绳的另一头,则缠在后面那人左手大拇指上。
后面的是一名年龄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女子。
女子长相平凡,穿着一身布衣,步履蹒跚,行走十分缓慢,双眼僵直无神,双手软弱无力的垂下,偶尔停下步伐,老头就转身大喝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