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西贝你怎么没走?大亮子推了我一下,说别理她,她是他们的人。我说什么他们的人,西贝是我们的同学,应该算是我们的人。大亮子还在拽我,说我们走,她要不是个女的,我连她一起打了,她是大毛的对象。我还没说话,西贝淡淡的说,现在不是了。
本着要给每一位同学改过自新的机会的原则,这天我不顾大亮子的强烈要求,同意了西贝跟着我们一起去医院的合理要求。这时大亮子还很犟,说她要跟着去我就不去了。说完大亮子身形摇晃一下,显然已经头晕的要倒,我说大亮子行,那你别去了,我和西贝去。我刚才被打的腰酸背痛,也想去医院检查一下。这句话一说完,大亮子就倒了,正好倒在西贝的怀里,这个动作有点亲昵的成分,严重违反了中学生守则,西贝这里也被吓了一跳,用力支撑着不让大亮子倒地。做为班长的我,挺身而出,一把背起了大亮子,说西贝你别动,放着我来。
在背大亮子的过程中,我对西贝说你去打车,我们送大亮子去最近的医院。西贝没说话,指了指前面,我抬头,看到卫生学院附属医院几个字,心想怪不得选这个地方谈判,妈的门口就是医院,干躺了马上就能就医,严召焕这个家伙,果然城府很深啊。
西贝搀扶着我的胳膊,我背着大亮子,三个人步履蹒跚,往医院的门口走去,这期间大亮子眼角边的血仍然在流。流到了我的脖子上,顺着脖子又滴到了我的胸膛,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眼角流血也能如此的汹涌。我突然想起这天下午西贝曾给我递了两张纸巾,于是问她,西贝,你身上还有没有纸巾。西贝说有。我说有就好你帮我擦擦。于是西贝不紧不慢的从校服裤兜里掏出一包精致纸巾,而后又不紧不慢的从精致的纸巾中捏出一张,最后她帮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说实话这时我的内心是满满的幸福,虽然我这并不是我让西贝掏出纸巾的目的所在。我只是想让西贝帮我止住大亮子的血,显然她并没有这么理解,于是我说,西贝,我脖子上也都是汗,你再帮我擦擦。
西贝用纤细的双手再次捏出了一张纸巾,轻轻擦拭我的脖颈,她刚擦拭干净,大亮子的血再次流了下来,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我后背背着的这个家伙是不是很碍事,然后终于清醒,说,西贝,不是擦汗,是擦血。
于是西贝捏出了第三张纸巾,擦了擦我额头上的血,又擦了擦我脖子上的血。
我真的希望这个瞬间能够永远持续下去,但现实中大亮子的血往下流的此起彼伏,虽然我不情愿,但仍旧不得不对西贝说,西贝,不是擦我,是擦大亮子。
西贝淡淡的哦了一声,掏出第四张纸巾,终于捂住了几乎要流血休克的大亮子的眼角。
西贝的这张纸巾让大亮子发出了轻轻的喘气声,血也被暂时止住,离医院的大门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我说大亮子你别慌,咱们到医院了,到医院你就好了。
正在我后背上沉睡的大亮子似乎听到了这句话,他说壹壹,抄家伙,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