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母亲,岑子妤眨了眨眼,将眼泪逼回去,打起精神说:“我一定撑住,我当然要撑住……说什么也要撑住。”
万妈背过身去悄悄摸了把眼泪。
岑子妤提着行李包出门,小铁和福伯在院子里喝茶,看见她忙起身接过包,上了车,岑子妤看着男人年轻的侧脸,问:“你做我爸爸的司机多久了?”
小铁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一下说:“有十年了。”
岑子妤微诧:“那你今年多大?”
小铁严肃惯了,说:“二十八岁,我十八岁就跟在岑总身边。”
岑子妤露出一丝笑意,说:“我爸爸倒是会用人。”
小铁不禁/看了眼后视镜,岑子妤已经将目光移向车窗外,她手指紧握,指骨泛白。
车径直开往停车场,那里有直达电梯,岑子妤在医院门口就叫停,她对小铁说:“你去停车,我自己上楼。”
小铁说:“那行李包我拿上去。”
他将车开走,岑子妤跟着那个白色身影走进医院,在咨询台,张帆茹手捧一束娇艳的白玫瑰笑靥如花的跟护士询问蒋温茂的病房,年轻的小护士翻看了住院记录,迷惑的问:“小姐您确定您找的人在我们医院吗?”
张帆茹想了一下,说:“麻烦你,那有没有一位岑夫人在这儿住院?”
小护士查询之后摇头:“对不起,没有您要找的人。”
张帆茹不禁失望,她转过身,便看到冷冷注视她的岑子妤,一瞬间,她有些惊慌,但很快,她笑着说:“真巧啊,你怎么也在医院?”
岑子妤也笑了一下,说:“有没有时间,这附近有一家酒店的咖啡很不错。”
张帆茹目光骤亮,她海藻似的长卷发垂落胸前,清纯中多了丝妩媚,尽管天气冷,她也穿着短裙和黑丝袜,双腿被高跟鞋衬托得笔挺纤细,自有一番楚楚动人:“有啊,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还没好好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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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岑子妤正要拦计程车,张帆茹指着车道上一辆粉色的大众eos:“坐我的车。”
岑子妤没有意见。
张帆茹车开的得心应手,她瞥了眼岑子妤,说:“这车是我哥送我的生日礼物,很适合女人开,不错吧。”
岑子妤僵住:“你还有哥哥?”
张帆茹轻笑:“是表哥。”
岑子妤紧绷的神经像断了的弦,她是惊弓之鸟,对手抓着她的命门,任意妄为。
酒店大厅有暖气,岑子妤选了靠窗的位置,点了果茶,张帆茹点了冰咖啡,服务员刚走远,她轻声说:“一杯咖啡这么贵啊。”
岑子妤淡笑:“这顿我请。”
张帆茹随手拨了下头发,说:“还是我请你吧,这么久不见,听说你有段时间没去上班了。”
岑子妤看着她:“我不知道你这么在意我的事。”
张帆茹说:“我们是朋友。”
岑子妤失笑。
张帆茹隐隐尴尬,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面孔微皱。
到底是小女孩的性子,岑子妤不想再过虚招,她并非是温室里不理世事的花朵,母亲倾尽全力的栽培,也不是为让她做平庸无能的女子,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用一旁的笔和便签纸写下密码,一起推到张帆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