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和光丝毫不感兴趣:“我不吃。”
岑子妤问:“那能打包吗?”
邵和光说:“你喜欢,就打包吧。”他按铃叫来服务员,让他把蛋糕拿下去打包。
岑子妤轻声嘀咕了一句:“邵伯伯喜欢。”
邵和光微诧。
张帆茹大摇大摆,妆容精致得如一束招摇的罂粟走进来的时候,岑子妤正好吃完最后一口蛋糕,若不然,她还真怕自己会被噎到。
“邵先生,你来这里吃饭,怎么没跟我提起呢。”张帆茹骄傲的瞥了岑子妤一眼,然后就当她不存在,对着邵和光撒娇扮痴,一双眼睛恨不得生在男人脸上。
对她耀武扬威的姿态,岑子妤皱了皱眉,心生反感,她不信邵和光治不住张帆茹,他任由这个女人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不是存心,就是根本没上心。
岑子妤胃里有些不舒服,起身要走,邵和光伸手拉住她:“坐下。”
要是没有张帆茹在场,她或许会乖乖听话,要是来的是其他女人,她大可冷眼旁观,但既然他们存心在她伤口上撒盐,要她逆来顺受,这绝不可能。
岑子妤目沉似雪。
张帆茹眼睛睁得大大的,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的说:“邵先生,周先生也在这里吃饭,我并非有意打搅,只是周先生的人瞧见了你,说想过来敬杯酒。”
邵和光看了岑子妤一眼。
岑子妤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抵触的说:“我不要去。”
邵和光沉吟片刻,紧紧盯着她说:“那你在这儿坐一会,我去去就来。”
岑子妤被迫点了点头。
邵和光大步走出去,张帆茹跟在后头,得意的抬起下巴,不可一世的横了岑子妤一眼。
优雅梦幻的粉白落地纱轻轻飘动着,岑子妤眉头紧锁,心生一股邪火,急需要冰冷的液体来浇灭,她按了桌上的铃,服务员很快出现在面前,文质彬彬的问:“岑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岑子妤心头冷笑,真不亏是帝王般的尊贵服务,竟然连她的姓氏都弄得清楚,她将头一扬,问:“给我一杯你们这儿最贵的酒。”
服务员微笑地说:“岑小姐,您刚才已经喝过酒了,要不然,我端一杯鲜榨的果汁给您可好?”
岑子妤瞪了他一眼,说:“我要酒。”
服务员为难的说:“岑小姐,对不起,没有邵先生的吩咐,我不能给您酒。”
“你!”岑子妤不禁生气。
张帆茹手里端着两杯红酒,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走进来,对服务员说:“我跟岑小姐是朋友,你先出去吧。”
服务员显然是认识她的,恭敬的离开。
张帆茹在对面坐下,将酒推到岑子妤面前,伸手指了一圈,说:“这里的人只认持有贵宾卡的达官显贵,这个包间就寄在邵先生名下,岑子妤,你应该是第一次来吧,往后,别再跟人要酒了,怪丢人的。”
岑子妤不觉好笑,说:“和光也真是没品位,什么时候玩起这暴发户的做派。”
张帆茹脸色一僵,恶狠狠地说:“你懂什么!”
岑子妤用两根手指头勾起那杯红酒,轻轻的晃动,清透香醇的液体在灯光下散发出宝石一样瑰丽光泽,她微微一笑,问:“你觉得这酒如何?”
张帆茹俏脸慎然,轻蔑地说:“这是周先生的收藏,自然再好不过了。”
岑子妤将酒杯凑到鼻下闻了闻,遗憾地说:“当真是极好,就是可惜了。”她缓缓站起身,抬高酒杯对准女人的头,倾泻而下。
想恶心她,还没有那么容易。
张帆茹尖叫一声,顿时花容失色,有服务员闻声而来,见此情形,慌忙递上干净的毛巾,张帆茹这时已经气疯了,她的妆毁了,衣服也毁了,她突然发难地推开劝慰她的服务员,冲上来甩了岑子妤一耳光。
极清脆的声响,连一旁的服务员都惊呆了。
疼痛令岑子妤眼前出现短暂的晕眩,但她强撑着纹丝不动,柔弱的说:“为什么打我?”
张帆茹怒火难平,再一次抬手时,却被强硬的制
止,她以为是服务员,愤恨地瞪过去,脸色一僵,整个人颤巍巍的差点昏倒。
邵和光眼中的阴霾一闪而逝。
他看向岑子妤,她安静的站在那里,整个人像隔着一层冷冷的罩子,无端给人一种天堑难越的疏离。
邵和光一松手,张帆茹软软的瘫坐在地上,更令她难堪的是,一身儒雅唐装的周仕崇就站在落地纱外,那双精明内敛的眼睛洞若观火。
“都肿了。”邵和光走到岑子妤面前,伸手碰了碰她的脸。
岑子妤厌恶的躲开,一直以来她都努力伪装自己,答应婚事,准备婚礼,她也幻想过与他相敬如宾的过日子,反正她的人生就这样了,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了内心深处那股想毁灭这粉饰太平的冲动,说到底,这都是因为她不爱这个男人!
邵和光眸深似海,他的手在空中顿了顿,转而搂住她的腰:“走吧。”
“邵先生。”张帆茹目光楚楚的望着他。
邵和光神色清冷,说:“周先生,今天恕不奉陪。”
周仕崇优雅的笑着:“既然邵总裁有事,那我们来日再聚。”
邵和光带着岑子妤离开,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地上的女人一眼。
张帆茹低下头,眼泪悄无声息的落进洁白的地毯,她的手修长洁白,十指尖尖,涂成粉嫩的颜色,好看得就像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