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幕打电话回去后的第六天,我望着婚约合同上的签名还有那张傻白甜的照片,还仿佛像是在做梦。
拿到婚书前的这一周,我们和一般的恋人没什么不同。
我们去看悔之,一起散步,吃饭,看电影,出去钓鱼,参观医院,出去露营……总之,我也过了把被人追被人约的瘾,所以今天拿到婚书也很开心。
若是楚楚的事能够圆满,我真的一点遗憾也没有了。
我微叹一声,往后靠到他肩上,苏幕拿过我手里的合同放到一边,“怎么了?”
我伸手攀住他的颈子,“没什么,就是很高兴,像做梦一样。”
他笑起来,“是啊,一周前我才开始追求你,今天就签字画押了,好快。”
我被他逗笑,搡了他一下,“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在我发顶亲了一下,玩笑说:“对不住,占你这么大的便宜,我这辈子只好以身相许了。”
我笑着翻了个身坐到他腿上,俯下身抚着他的脸,贪婪地说:“一辈子不够怎么办?”
他眼里的墨晕开,从四方将我密密麻麻围拢住,“那就下辈子,下下辈子,哪怕你嫌我烦了,我也来找你不朽圣尊。”他伸手握住我的腰,我情动,吻到他唇上,轻声说:“说好了,我会来讨债的。”
“嗯。”
翌日,我们接完悔之就去了瑞士,然而,我们也未想过会在瑞士滞留这么久,直等到了大雪纷至。
楚楚仍旧未联系我们。
郊外,大雪,寸步难行,外面的车都很难开进来。
我们三人在这里过了一段与世隔绝的生活,倒也逍遥,不过我和灿煜十多天未通话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长大,很是想念。
今天我的邮件成功发送了出去,我稍稍安了下心,正打算去外面看看,就听到门开的声音,他们钓鱼回来了。
“今天有没有——”我话说到一半,看着进来的两个陌生男子,不禁一凛,“你们是?”
“陈小姐是吗?我们老板请您走一趟。”
“我是,你们老板是谁?”我狐疑地看着他们,暴风雪都把路堵掉了,连救护车都进不来,这些人怎么做到的?
而且他们知道我,心中蓦地一亮,“我跟你们走。”
“请。”
外面的冷风直灌到衣襟里,可怜我就穿了一件高领毛衣,只好瑟缩着跟他们走,门外停着三辆suv,通身锃亮晶黑,光可鉴人。
他们带我走到中间那辆车外,车门被拉开,我走了上去。
“果然是你。”我睇着后座上沉郁冷肃的男人,口气微冷。
他眼波微动,车门即刻被拉上,又请我坐下。
我干脆大大方方地坐到他对面,开门见山地说:“你有什么事?”心里又庆幸,正好他们出去了,不然碰到了也很奇怪。
他似是猜到我心里所想,“我答应过她不会贸然认那个孩子,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我一怔,他已经知道了?我不禁冷嗤道:“放心?你把楚楚害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怎么对你放心?”我不禁捏紧了拳头,想到楚楚如今只身一人不知道在哪里独自熬受绝望痛苦,我就又怒又痛。
他看了我一眼,突然静默,眼里暗沉得可怖,少顷,才平静地说:“我今天来就是带你们去见她。”
我一惊,又忍不住激动地说:“你知道她在哪里?”
他微点了下颌,“是她主动联系的我,她和你失去了联络,所以——”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她还舍不得悔之,她肯定要见一见他。
可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我的心里又无限悲凉起来,她如今这是全无退路了才会低头去找他帮忙,我脑海里嗡嗡地闪过许多片段,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车门突然被拉开了。
冷风突然灌进来,吹得我眯起了眼睛。
苏幕的眼湖一下冰雪全退,望着我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武魂弑天。
看到几乎快成雪人的一大一小,我愣住了,和苏幕四目相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悔之这小子这么机灵,万一发现他是——
我正纠结之际,悔之也毫不顾忌地往车子里看,帽子都掉了,一头白雪,然后他突然歪过头,对苏幕讲:“干爹,你又有情敌了,这个好像很厉害。”他说着对车子里的男人扬了扬脸,稚嫩的脸上带了一丝幸灾乐祸。
苏幕也没想到连锡纯会来这里吧。
我瞥过去,分明见那个男人的眼神暗沉许多,那个样子分明就是在看一件专属于自己的东西!
悔之——
我正惴惴,两个男人微一颔首,苏幕突然往悔之头上敲了个包,一把将他抄进怀里,悔之咯咯直笑,我把他接过抱在身上,看着他一身的雪,瞬间凌乱了,忍不住朝大人发牢骚,“你不是说就带他到后面转转吗?两个人都搞得像北极熊一样。”
悔之很大方地指着苏幕嘲笑,“干爹像北极熊!”
苏幕俊脸微红,握拳轻咳。
我拍着悔之身上的雪水,不自觉自己的裤子都被洇湿了,忍不住骂他一句:“脏小子!”
悔之本在笑,蓦地停下来,朝着我对侧的方向咧嘴一笑,“谢谢叔叔!”
然后在我惊愕之际,悔之将大半个身体靠过去伸手接了毛巾过来。
“不客气。”这说话的当然是悔之他亲爹了,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
悔之拿了毛巾塞到我手里,“干妈,这个能喊叔叔吗?”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