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不舒服?”
他捏了捏支持我手臂运动的细骨头,“你太瘦了,有点磕手。”
“那我睡枕头。”我自觉以及非常积极地要去够边上那只被闲置的抱枕。
“不必,那样亲密计划就白费了。”他像摸狗狗一样摸了摸我柔顺的头发,顺便扣住我的腰。
“……我们可以调整一下。”我再次提议,一脸真诚地建议。
“这样很好。”他继续玩我的头发,我很荣幸,我的头发竟然已经让他乐此不疲……
眼前还是那部颇有深意的艺术片,男女主角越缠越深的纠葛,恨与爱交织……夜越深,我越清醒,简直打了鸡血一般,眼睛阖上下一秒就会弹开,东看西看,当然,都是某个帅哥。
话说,我到现在还有些混乱,怎么就被他拐到了榻上……还是我的卧室我的主榻,此刻我只占了一个小角落而已,大半个身体都挂在他身上。
期间,我奔下楼倒水两次,切水果一次,拿冰激凌一次,厕所三次……我已经折腾了一切能折腾的,总之,我就是紧张,不安,或许是谎言带来的报应。
我到现在都不敢告诉他事实真相。
这个家能让我们躲多久?我瞄了瞄他的下巴,他沉眸看着电视。
我往他胸口趴了趴,他抬手摸着我额角的软发,恩,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太晚了,睡觉。”苏幕将电视关了,音乐人声戛然而止,只余我们轻缓的呼吸声,看来他是真的不打算走了。落地台灯散发着浅米色的光,透过柔和的灯罩流苏流泻到被面上,我的手臂一半在暗里一半在光影里,“要关灯吗?”他手下的动作未停,问我。
“随便。”问题根本不在灯。
颈下的手臂往上抬了抬,我撑着坐起来,以为他要去关灯。
苏幕却捧起我的脸吻上额头,“晚安。”
他看出来了,我的不安。
卧室门“咔嗒”被带上,安静的卧室里,我能够很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由快慢慢变得平稳。
一晚,我睡得出奇沉,到中午才醒,浑身酸痛——这些天奔波的后遗症全爆发了,简直不是我自己的身体!
想到昨晚我将苏幕“赶”出卧室,瞬间觉得无颜出去面对他,他肯定很受打击吧……
可是,我没有办法心安理得。
在这个家,在这个房间,一切都是不同的。
我无法再把他当成那个吴起。
在床上翻腾许久,我终于还是顶着一个鸡窝头从床上爬起来,在浴室洗漱完,对着镜子做了两个甜美的微笑,出卧室门。
脚方踩到外面的地板,我就缩了起来,地板冰冰凉凉,很舒服,关键是还很干净,昨晚回来的时候,我脚底都沾了一层薄灰。
我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往下看,哦,多么辛勤可爱的男人。
灰色t恤,黑色休闲裤,身上还穿了件浅粉色的围裙……他正侧对着我在擦面前的花瓶,嗯,很有韧劲的窄腰,修长笔直的两条腿正曲着,让我赏心悦目的脚踝,我特别容易被脚踝美好的人吸引。
当然,他的一切无疑都合我的胃口。
我蹑手蹑脚地从楼梯上下去,悄悄溜到他背后,趁他不注意踮起脚捂住他的眼睛,往他脸上亲了一下,“早上好!田螺姑娘!”
他喉咙里一声轻呵,拉下我的手亲吻,“可以吃午饭了,懒虫。”
听他的声音知道他完全没有为昨晚的事生气,这让我更加羞愧,我靠在他背上没有动,少顷,他将抹布搭在花瓶口上,回头搂住我的腰,“怎么了?”
我长呼一口气,“我这个人吧,做很多事都不在行,哦,更可恶的是,还很懒,不会也不愿去学——”我斜眼瞄了瞄他。
他倒没什么表情,反而耐心地等着我的下文,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所以,我会被你越宠越懒的。”
结果,他没有半分沉思的态度,眼睛是镌刻下的两滴浓墨,浮光掠影般嵌了点点光华,整个人便分外动人心魄,“哦,那你更要考虑我的亲密计划,好好考虑。”
“……”我即刻从他美丽的皮相中抽神而出,某人很善于把握主题。
好吧,有一个霹雳好看的人对你宣布要没法没天地宠你,yesono瞬间变成了一个二货问题。
但我还在认真思考这个二二的问题。
我在餐桌边坐下,苏幕将热着的番茄炖牛腩端上来,“尝尝味道。”
勺子还没拿起来,我已经脱口而出:“谢谢苏苏大厨!”
我用勺子舀汤到碗里,埋头吹了吹吃起来。
舌头碰触到汤汁的那一秒,两个字,酸爽,特别酸……
我呆愣地望着棕色的汤汁,苏幕的厨艺!?
看来不止性格出现了偏移,连厨艺也有了“质”的飞跃,我讪讪地埋头喝汤,作为一个不做饭的人,作为一个爱他一切的人,嗯,这点酸度根本不是问题。
“完全符合我的口味。”“谢谢。”我一口干完简直是要舔盆的节奏……或许是今天的番茄特别酸吧。
午饭后,我自觉地把碗给洗了,然后加入苏幕的打扫工作。
我推开他卧室的门,入眼便是浅棕色的墙,烟灰色的大床,被子平整地铺在床上,床边的矮几上放着一只皮夹,皮夹上的照片还未收起来,正是我们幼时的合照,还有姑父姑妈。
对,他还有父母,可是他为什么不跟我提?从昨晚到今天,我们一直待在这个屋子里,我闭口不言,他也不问。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