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看着办吧,反正我要留在村里等着接班,以后有着大好的前程,银花我早就看腻了。”程德林皱着眉头,年过三十五岁的他有着自己的想法,只是碍于妈妈的威言不敢说罢了。
程婶子见儿子听话,便出去催促媳妇做饭。
等晚上吃完饭以后,程婶子又将儿媳妇赶到杂屋里去编麻絮蚊帐,自己和儿子就拿着一把蒲扇坐在堂屋里歇凉。
“德林,过继的事情可能有变化,我们要徐徐图之。”程婶子想到死鬼老公看得兵法书,只记得这四个字,便拿出来教儿子。
“那房子怎么办?”程德林可不想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别急,我是说现在程家的女儿有了小出自息,尤其是那个吴芬,你没看到她那张小脸比以前好看多了吗?她又考了大学,我们得巴结她,所以房子的事情只能暗地里搞鬼。”
“妈妈打算怎么办?”程德林眼露精光,直直地盯着程婶子。
程婶子也没有卖关子,凑在儿子身边小声地说道:“明年我们开始打地基,先占了一米再说,试试她们的底线。”
“那老太婆肯定会闹。”
“闹没事,反正我们都占了,她总不能拆房子的根基吧。再过两年,我们跟她们关系好点,再占一部分地基,等老婆子死了以后,我们就动作大点,把它一半的地基占了。”程婶子善于精打细算,这个想法她是当作备用的,反正程刘氏向来好面子,她就慢慢地占她的便宜。
“这是地基,那她现在住的房子呢?”程德林地基和房子都想要。
“房子你就死心吧,她跟程大满家各占一半,我们还是不要想了。”
程德林不甘心,小声地埋怨道:“不过是一个当兵的,你怎么怕了程大满家啦?”
程婶子往儿子手臂上掐了一会,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懂什么啊,你不知道他儿子犯了乙肝病,都能上部队军校,这是一般的兵能比得上吗?你不用脑子想想,他儿子就是钢笔字写得好,一个农村出生的孩子,还带有这种病,却能留在部队,这代表着上面器重他,愿意花钱给他治病。这不明摆着是铺好了的升官路吗,是我们这种家底能比得上的?”
“恩,程小伟到是挺有能耐的,听说他老婆还是市里的人呢,长得细皮嫩肉的,还是护士出身呢。”程德林比程德伟大九岁,以前是看不上他的沉闷寡言,可是人家入了伍,却比他这个拉长有出息。
程婶子叹了口气,吩咐儿子早点睡,明天去程家帮忙,便直接将堂屋门反锁上,进了里屋睡觉去了。
外面杂屋的魏银花羡慕地看着堂屋,手上的动作却不敢断,嘴里的哈欠一个连一个地往外冒,却强撑着做到四点钟,才靠着一块木板熟睡了过去。
次日,吴芬做了一大碗擂辣椒茄子,炒了一盘油豆腐,煮了一盆面条,用海碗分装好,又去厅屋洗了手,这才端着一个海碗坐在门口的石凳上吃了起来。
“今天要出葬,我们快点吃,等下村里来帮忙的婶子就要过来了。对了,廖恒,你联系放电影的没有?”程小阳打了个哈欠,端着面条呼拉吃了起来。
“联系了,连着放三天的电影,又要增加开支三千多元钱呢。”廖恒从里屋出来,昨晚忙得太晚,他都没怎么睡。
吴芬在外面听到这话,进了里屋数了五千元钱出来,“这钱我来出吧。”
“村长那里还没搞定,今天下葬还是个问题。”程小兰扶着妈妈出门来,昨晚大家都各自忙着,可这事也不能悬着,总要解决。
“别担心,我去找下村长和族长。”吴芬几口就将海碗里的面条吃完了,一口的蒜香味和着辣椒味让她心里有些动容,看了眼摆在供堂里的棺材,跟家人说了一句,就提着包包走了。
还没走到村长家门口,吴芬就遇上了刘六子和刘钱多。
刘钱多到是比以前瘦了些,头发剃成沙锅头,穿着一件干净的浅蓝色t恤,人显得格外精神。
“怎么来这了?”吴芬停下脚步,微眯着眼睛。
刘六子一点也不见外,看到吴芬就笑了,脸上的五官都挤在了一堆,舔了下唇边的烟丝,身子边往前靠,边讨好地说道:“程老爷子去世的事情我昨天就知道了,这不带着钱多过来帮忙。”
吴芬见三个人站在村长家门口也不好看,便带着人去了前坪。
“钱多看来混得挺不错嘛。”站定后,吴芬首先夸奖道,那语气活像个长辈似的。
刘钱多摸着后脑勺,嘴角扯了两下,“不敢当,只是帮着彭老板打工罢了。”
“彭?是县长的二儿长?”
“呵,蒙他看得起,我现在就在他手上做事,现在进度比以前快多了,已经灌了好几根桩基的混凝土。”提起彭老板,刘钱多佩服得不行,连话都多了起来。“我们老板对下面的民工挺好,要是天气下雨的话,除了伙食费以外,还给补贴,比别的民工包头强多了。”
吴芬听在耳里,心里有些疑惑。“你们安全措施怎么样,平时分项工程的安全技术交底有没有?”
“那个只是几张纸罢了,安全帽、安全绳子我们都有,只是每挖一节桩基,护壁一次,带着这些不太习惯。”
“真的没有出过安全事故?”吴芬想到之前的传言,不太相信刘钱多说的这么轻松。“项目部有派技术员定期检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