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喜欢,你喜欢,是不是?”晨光端着杯子,高高举到谈景述面前。定定望着他,眼神平静却让看的人心寒。
谈景述再也装不出嬉皮笑脸的模样,他本来就是在硬撑,唯一的目的也只是希望晨光能够在意他,且只在意到他。昨天分开之后,他一个人坐在操场上想了许久,他的那些操之过急,胡说八道甚至胡作非为,无非都是,他不信她,或者说,他不完全信她。即使她说,她爱上了他。也答应了他,不论怎样,会站在他的身后。谈景述觉得自己可悲,长这么大,第一次用这个词语来形容自己,原来在爱情里,再怎么淡定温和的人。都会发狂敏感。晨光不是最好的,有许许多多的小毛病,可是谈景述发觉,越是相处,他越是欲罢不能,她的那些不好,他一点都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是,她的心思没有全部放在他身上,甚至她分给他亲生儿子的,他都会觉得有些多了......
“不是。”谈景述终于沉下了脸,提着他的玉米棒子离开了塑料座椅。
晨光觉得累。是真的累,她不明白,明明,明明感觉前一秒钟还好好的。( 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大致察觉得到,谈爸爸是不安定的因素之一,可是除了那些外在的,越是亲密,她越是觉得谭晨光和谈景述之间。存在问题。
“真的吵架了?”陆廷予接过晨光依旧高举的杯子,坐在谈景述刚刚坐的位置。
晨光没吱声,抱着肚子低头盯着鞋面。
陆廷予轻轻叹了口气,“谈景述,说实话,我不喜欢他,并不因为他是我的竞争对手。我觉得,从某些方面而言,他也不会是个好丈夫。”
晨光没有抬头,却开口问道:“为什么?”请站在男人的角度分析下吧,确实是需要听听意见了,路走得太快太急,已经快搞不清楚方向。
陆廷予十分想要揉揉晨光的脑袋,手也已经抬起,最后却还是慢慢落下。
“他的占有欲,太强。一个男人,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自然是想要掌控的,所以大部分男女终其一生都在相互斗争,企图掌控住另一半,而他,并不仅仅是想要掌控你,就像是外交,如果他是主权国,那你就是殖民地,全面侵占才是最终目的。”叉以土技。
“还有,他缺乏安全感。虽然现在他站在离我们五米开外,但是他的目光却时不时移过来,我不知道他在别的事情上如何,但就这一点来说,他不放心你。当然,可能是我坐在旁边,他觉得不安心,但这也反映出,你们之间的信任存在问题,任何一个在爱情里成熟的男人,即使是热恋期,也会给出适当的距离与自由,这一点,显然他做不到。”
“再者,他很幼稚,幼稚到像个孩子。和这样的男人恋爱生活,你会很累,可能开始还会感到新鲜,觉得被需要,久了是会疲惫的。今天他站在路中间拦车,不顾生命安全;上车后对爷爷说那样的话,明显是在引起你的注意;还有刚刚,故意和我唱反调,为的不过就是你的服软......你已经有了儿子,还想要再拉一个?”
陆廷予讲得有些激动,他也感觉到自己可能过分,但是,讲到这里他便收不住了,他想说出来,谈景述不是良人,起码不是她谭晨光的良人。
晨光却低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她转头望向面色微红的陆廷予,慢悠悠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们错过了,”没等陆廷予开口,晨光便自我解答道:“你太理智,分析做的滴水不漏,想来,真正喜欢我的因素也只是比其它多占了一点比例而已。”
陆廷予没有否认,他确实是做过相关的数据分析图,他不认为那显得现实,恰恰相反,他觉得那是他对晨光这份感情的最佳理由支撑。可是,他没有想过,爱便是爱了,哪里需要列一条条理由来做所谓的‘说服’,而往往找理由的,都不是爱到极致的。没有爱到底,那便可以轻而易举地被拆散。
“还有,哥哥,你不愧是学习法律的,口才真的很棒;嗯,你刚刚说了那么一长串,我脑海里蹦出来个词,相爱相杀,感觉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我主动放手,然后你趁虚而入,和他在一起。哈哈,我是不是傻了?”晨光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陆廷予已经是涨红了脸,冷声道:“晨光,你瞎说什么!”
晨光笑着笑着却摇起了头,眼泪珠子直直往下掉,怎么办,陆廷予,明明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我却已经松不开手,一开始就知道不能太任由自己沉沦放肆,到了现在,终于清醒地看着自己跳进了那个,谈景述挖的坑。
陆廷予又尴尬地坐了一会儿,终于讪讪地离开,留下晨光一个人继续盯着鞋面发呆。
晨光的眼泪珠子也只是掉了两串就止住,她开始回忆,自己有没有为谈景述哭过,因为在她的成长史中,为了谁哭,那么这个谁在她的生命里便算是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她细细思索,除了不正常因素的恐吓外,还真的没有过,那个她自己说爱上的人,她竟然没有为他流过泪,这份爱是不是不够完整,还是,这个想法极度自虐,如果真的哭了,也就说明谈景述伤害了她,或者她伤害了谈景述,又或者,他们彼此借着爱的名义伤害对方,以至于要痛哭一场......
“想什么呢?”不知何时,谈景述又蹿了回来,他很是拘谨地坐在陆廷予离开的位子上,晨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头。
谈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