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万马奔腾。-..-如果是追击敌人的一方当然风光无限,气势轩昂,可是作为被打得抱头鼠窜的一边,曾经强盛的北蛮骑兵则连头都抬不起来,狠狠用皮鞭‘抽’着战马,只希望能跑得更快,能够获得生的希望。
庞亮率领着大军追击着北蛮族的骑兵,时不时还命令阵型作出一些改变,更好地打击对手的有生力量。衔后追击本就是轻骑兵最擅长的攻击模式之一,仗着靖军的弓箭‘射’程更长,他无时无刻不在给北蛮族找着麻烦,誓要将他们赶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乌云密布,雨已经下了起来,豆大的雨点打在皮甲之上,钻进衣领之中,带来一阵阵冰寒。凄凄凉凉,冷冷清清,这种孤寂的氛屋狠刺伤了自以为是的右贤王。虽然被大军包围在其中,虽然他还有着三万骑兵,但是心中却和孤独前行没有差别。
失败,又一次的失败,这种痛苦就足够击垮一个自视甚高的人了,更何况右贤王是将自己奉为神明的家伙。外表刚强,其实一折就断,曾经强大无比的右贤王也不过就是一个脆弱无比的失败者,不过一次巨大的失败就足以击垮他。
哒哒哒,马蹄撞击着地面,发出雷霆一般的声音。熟悉地形的北蛮骑兵带着靖军绕着圈子,试图将他们甩开,可是比起北蛮族所骑的马匹,靖军所骑的汗血马和极西之地的宝马显然耐力更胜一筹,爆发力也要强出许多,所以虽然不熟悉地形,也没有被拉开过。
为了逃命想要使出一切力量的北蛮族将领们也发现不对了,他们根本甩不开这支强大的军队。而且在山谷之中只有一条路可走,他们连分散逃脱都做不到,就算钻进树林都会被靖军们给揪出来,根本没办法躲避。
好在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显然对于骑兵们的视线起到了遮挡的作用,这让靖军骑兵的‘射’手们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没办法准确‘射’出弓箭,极大限度地减少了北蛮骑兵的减员。否则追击已经持续了足足一个时辰,他们恐怕早就死掉几千人了。
没有办法,将领们跳过了右贤王,商议决定离开山地,前往草原。在草原上总没有什么问题了吧,那里没有道路的限制,能够实现分兵,只要他们分散逃亡,总有可能躲开这些可恶的靖军的。
甚至有将领在心中暗暗算计,到时候就把右贤王丢给靖军们,肯定能拖住不少敌军去擒拿他,自己逃往成功的几率就更大了。什么?不道义?北蛮族有道义这个词吗?什么?不忠诚?就连靖朝那边都有一句话,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寇仇。右贤王把他们当做过腹心吗?对他们丢杯子泼酒水的时候简直就是把他们当做一文不值的奴隶。这样的君主,凭什么要求他们效忠?
只能说北蛮族从始至终就没有效忠的这根弦儿,如果右贤王能一直胜利,那么所有人自然会汇集在他身边,可惜右贤王败了。一个失败的君主……又怎么可能是君主呢?大汗?那不过是右贤王自己哄自己的说法而已,他们可没有承认过。就算承认了,也同样可以翻脸不认人!
山谷的底部有那么一条小河,也不知是不是河‘床’的问题,马蹄击打在上面总是会发出一阵阵如同金属撞击的敲击声。小河潺潺,从山谷之中蔓延而出,进入了草原之中,正是这条河指引着北蛮族逃离山谷的方向。
眼看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了,北蛮族再一次催促着战马奔逃着,仅剩的两万余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山谷,拼命向草原的方向冲去。
天上闷雷滚滚,眼看着北蛮族逃脱,庞亮狠狠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气得心肺都在疼。他一挥手,勒住了胯/下战马,其他的军士和将军们有样学样,都随着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不知道庞亮统帅有什么命令。
“不能再往前了,陛下又令,不得在雷雨之时追入草原,否则视为抗旨,我们只能追到这里了。”庞亮无奈地说道。
“为什么啊?只差一点我们就能追上他们了,为什么不接着去追?眼看就能生擒右贤王了!”一些将军们想不明白,他们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统帅,希望他能给出个合理的说法,可是庞亮却摇了摇头,坚决不同意军队接着去追。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兵法里倒是有这么一句话,不过这句话也是有前提要求的。
第一,君主未必懂得兵法,有的君主完全是外行,为了防止外行指挥内行,将军有的时候考虑战局可以不听君主的命令。
第二,君主往往不会跟着上战场的,那么显然没办法了解到现场瞬息万变的情况。如果遇到了什么情况,未必能够及时作出反映,所下的命令有时候完全不符合战局,所以将领需要有选择的听从,没必要全听。
当然,敢做到君命有所不受的将军绝对都是大人物,就这么直愣愣地抗旨不尊还能活下去,简直就是业内高手,换个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几轮了。
司徒晟深通兵法,而且这个命令是由江源这位兵法大家提议商定而成的,绝对不是瞎指挥。第二,这两位统帅现在都在战场附近驻扎着呢,这条命令也是在今天他出营以前收到的,绝对符合战场的情况。庞亮如果想要不受君命,纯粹就是抗旨不尊,这不是‘逼’他去死吗?
况且庞亮还是很相信司徒晟和江源两人的,身为三藩之‘乱’时期就追随着他们的老臣,庞亮对他们有一种近乎于‘迷’/信的信服。他坚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