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泓听到丫鬟说芯太妃不行了,也顾不了那么多,向来冷漠的他,居然露出悲痛的神情,急匆匆的往芯太妃房间里赶。
到的时刻,莫姑姑已经哭晕过去,他让下人送她下去休息。
澹台泓阴沉着脸一步一步往床榻边走,贵气无双的他浑身皆散着吓人的怒意,好似在无声的指责众人。
几个太医见状,吓得不敢出声,纷纷跪倒在他面前,浑身瑟瑟发抖,好似下一刻脖子上的头就会被砍下来似的。
院里院外待命的下人,也纷纷跪下不敢出声,好似在等澹台泓的一声令下,他们便愿为澹台泓上刀山下火海。
颜夕跟慕静洁到的时候,整个院落静得可怕,她们轻微的脚步声在夜空下格外的响亮。
房里房外听不到一丝声响,有些恐怖,颜夕心中一颤,芯太妃该不会是已经……
不可能,她明明。
思此,她不由出声催促慕静洁。
“静姐姐,我们走快些。”
慕静洁当然知道现在的情况,想到刚才那个丫鬟的声音,她猜测,芯太妃也许快不行了。
如今见颜夕如此慌张,就知道自己猜测的是对的,也不由加快步伐,匆匆往芯太妃的住处去。
慕静洁搀扶着颜夕,俩人还没有进房间,耳边便传来太医们颤抖的求饶声。
“王爷,饶命,卑职已经尽力了。”
一声高过一声的求饶声含着怯意,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好似一个不小心,他们便永无超生似的。
颜夕闻声。已经顾不得身上的伤,拉着慕静洁,慌里慌张的,疾步往里头走。
里面黑压压的跪了一群人,个个大气不敢喘,生怕澹台泓会将怒火迁至到她们身上。
颜夕跟慕静洁进去,颜夕眼眸直直的扫向床榻之人。只见芯太妃形容枯槁。气若游丝,好似即将离开归天的样子,她顿时也是愣住。没想到才短短的一天,芯太妃就被体内的毒侵蚀的不成人形。
她推开慕静洁的搀扶,疾步走到床榻前,立即给芯太妃把脉。纤手触到芯太妃脉搏的瞬间,蛾眉露出一副为难之色。
“王爷。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不用我的方子,恐怕太妃熬不过今晚。”
此刻很怕掉脑袋太医,也纷纷附和着。
“王爷。不如试试颜太医的方法,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不就该放弃。”
澹台泓悲痛的望了望颜夕,似在询问颜夕是否还有别的方子救他的母妃。
颜夕坚决的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别的法子可以救芯太妃。
澹台泓想着母妃受的种种苦难,很不忍心。不过他更害怕失去母妃,他不由一咬牙答应。
“好,就用你的法子。”
颜夕闻言,眉梢一喜,立即说道。
“准备好够量的鸟粪,带一杯温水,立即给我送来。”
众人闻言,错愕不已,这样的方子治病,王爷居然同意,治不好,岂不是让太妃死前也受辱。
众人见澹台泓没有发话,也不敢轻举妄动,一脸紧张的望着澹台泓。
“没听到颜太医的话嘛?还不快去。”澹台泓见下人没有反映,厉声吼道。
跪在外边的下人立刻哆哆嗦嗦的起身,去外面寻找鸟粪。
慕静洁完全还没有缓过神来,她终于明白澹台泓为何会将颜夕关入大牢了,颜夕真的不要命了,这种治病的偏方也敢用。
若不是,芯太妃此刻不行了,澹台泓死马当活马医,她想,颜夕可能这一辈子都会关在天牢里除不来,因为这法子,是人都不会试。
她眸光从众人面前扫过,停留在澹台泓的身上,她有多少年,没有仔细看他了。
时隔多年,在看他,他依旧冷漠,只是脸上多了风霜的痕迹,让她越发的迷恋。
她很庆幸今晚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她能在,能这样静静的陪着他,她已心满意足了。
领命而去的下人很快去而复返,因着他们王府养了鸽子,所以很快他们便找弄来了鸟粪。
“王爷,奴婢已经找到了药引。”
聪明的下人委婉的禀报。
澹台泓闻言微微一怔,旋即他扯开嗓子,冷声道。
“进来。”
他们端着鸟粪进来,瞬间整个屋子都臭哄哄的,味道很难闻,匍匐在地的一些人,死命的垂着头,趁人不注意用手捂着鼻子,掩去难闻的气味。
单人闻着就受不了,如果让人知,那么是多么恶心,多么残忍,那么荒诞的事情。
澹台泓有些不忍,眼眸直直的盯着床榻上的人,眼眶中泛起泪光,不由哑声问道。
“真要这么做嘛?”
“是的。”颜夕认真的回答道,清亮的眼眸中一片坦荡,好似在坚定的告诉澹台泓,她不会害芯太妃。
“拿过来。”颜夕态度认真,口气坚定的朝送药的下人说道。
端药的下人,一脸痛苦的皱着脸,显然是太臭,她受不了这种气息。
颜夕也不好谴责,只是小心的从她手中接过药,一步一步往床榻之人走去。
此次此刻颜夕不会让澹台泓在后悔,走到这一刻,一切便听她的,她是大夫,救人是她的职责,只能照她说的去做,不可能有任何回旋,商量的余地了。
颜夕清眸望向离床榻最近的下人,严谨的吩咐道。
“你过来,把太妃扶起来。”
对方显然不明白颜夕要做什么似,一脸不解,支吾着说道。
“我,我……”
“我什么我,听不懂人话。”我叫你扶太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