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司嘉弈承认自己反悔了。
当他知道她是真的再也不想见霍斯恒的时候,他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希望。
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一向fēng_liú不羁目空一切的他,如今是以一种怎样卑微的态度,在对待这份来的莫名其妙的感情。
可是,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女孩儿,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向她妥协。
甚至,只要她肯回头,他就愿意等待……
——
当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当霍斯恒面无表情地出现在曾家别墅那间无尽奢华的客厅的时候,霍婉容和曾茜都不由得愣住了。
“阿恒?”霍婉容心里不由得一跳,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霍斯恒面前,看着他身穿黑色呢子大衣、满身风雨的模样,故作惊讶地道,“你不是回y国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妈妈没事吧?”
霍斯恒却看也没看她,而是紧紧盯住呆站在沙发边的曾茜,迈开双腿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曾茜看到霍斯恒阴沉冷厉的眼神,心里顿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想立刻逃走,可是身体却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只能瑟瑟发抖地看着他越来越近。
“妈,救我……”曾茜颤栗的嗓音带着一丝哭腔,向自己老妈求救。
霍婉容急忙朝霍斯恒追了过来,还一边继续假装不解地问道:“阿恒,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霍斯恒头也不回地道:“雅格,麻烦你先请我小姨坐下来休息一下。”
雅格立刻走过来搀扶住霍婉容的胳膊,声音硬邦邦地道:“夫人,请恕我失礼。”
说着,将她强行带到沙发边按坐下来。
霍婉容挣扎不动,顿时脸色一沉怒声道:“阿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一声不响地闯到小姨家里,究竟想做什么?”
霍斯恒却不理她,走到曾茜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曾茜苍白惊恐的脸庞,嗓音冷冽地道:“曾茜,我曾经警告过你的,薇啦是你的表嫂,如果你今后再敢对她不敬,我一定饶不了你,你难道忘了吗?”
看到表哥发怒,曾茜虽然心里害怕,可是自小嚣张惯了的她,依然忍不住顶撞道:“我忘了又怎样?你又没有娶她,我凭什么要把她当做表嫂?再说了,那个狐狸精哪里配的上你?我才不要……”
她的话音未落,就见霍斯恒忽然挥起右掌狠狠地煽在曾茜的左脸颊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曾茜竟然被打的转了个圈,然后晕头转向地栽倒在地,然后,便趴在地上不管不顾地嚎啕大哭起来。
霍婉容见状顿时心疼不已,立刻挣扎着要冲过来,却被雅格按住肩膀动也动不了,只能愤怒地大吼,“阿恒?你疯了吗?那可是你表妹……”
“表妹又怎样?这一巴掌已经便宜她了。”霍斯恒眼神冰冷地看着趴在他脚下的曾茜,缓缓道,“我的妻子我都无法护她周全,让她受尽你们的羞辱和欺凌,最后还被你们赶出家门,直到现在也没有一点消息。这样的表妹,这样的小姨,不要也罢。”
他的这句话一出口,霍婉容和曾茜顿时都怔住了。
霍婉容毕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心思一转,立刻和缓了语气道:“阿恒,你先别激动,小姨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些误会……”
霍斯恒慢慢转过身,眼神淡漠地看着霍婉容,“有没有误会,小姨您的心里自然很清楚。您是自小看着我长大的,我也一直敬您为长辈,但您若是以为这样就可以任意干涉我的事情,那您就大错特错了。我这次来并不是来听您解释的,我只是来告知您一声,从今往后,你们不许再踏进满园。”
说罢,霍斯恒迈步朝门口走去。
雅格这才放开了霍婉容,转身跟了过去。
霍婉容忽然站起身,对着霍斯恒的背影怒道:“阿恒,你和那个女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霍斯恒的脚步猛地一顿,修长的背影沉默地伫立。
片刻后,他头也不回地道:“只要我还活着,我对她的心就永远不会死去。”
说着,他再次迈开双腿,决然而去。
霍婉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呆呆地再也说不出来。
走出曾家别墅,霍斯恒伫立在汽车旁边,并没有立刻上车,而是沉默地望着烟雨苍茫的天地。
黑色的呢子大衣,越发衬得他高大而瘦削。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也已经散尽锋芒,留下的,唯有深深地思念和担忧。
呼吸之间,寒气深入肺腑,在心底沉淀成绵绵不绝的疼痛。
这场风雨,何时才能停歇?
他的薇啦,何时才能回到他的身边?
雅阁站在他身边,为他撑着雨伞,沉声道:“殿下,你别担心,没有消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未尝不是好消息。您也知道,姨太太曾经威胁薇啦小姐,薇啦小姐为了不让您找到她,很可能是暂时躲起来了。现在警方已经监控了整个s城,只要薇啦小姐出现,您就会立刻收到消息的。”
霍斯恒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雅阁立刻伸手拉开车门,霍斯恒弯腰钻进车里,雅阁关上车门,坐进驾驶位,随即发动车子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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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雨终于停了。
中午十二点一刻的时候,一辆骚包酷炫的银蓝色兰博基尼跑车,停在了s城的机场外。
车门徐徐打开,身穿银色风衣眼戴墨镜的司嘉弈司大少爷,从车上无比潇洒地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