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房内。
秦舒傲停下动作,淡淡地抬眸,看向空荡荡的门口。
其实刚刚梁曼青一进门他就发现了她,他只是故作不知而已。
他知道她一直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
那一刻,他的心里莫名地有些喜悦,却又有些烦躁和茫然。
就在他纠结不已的时候,她又忽然转身离去,他暗自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难言的失落。
她应该是来找他的吧?可是为何来了又一声不响地走了?
他沉思了片刻,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那个明朗率性的女孩儿,竟然生出了一丝暧|昧不明的情感。
他理性的分析了一下,自己对她的这种情感,应该是介于喜欢和欣赏之间。
说他喜欢上了她,好像还有些不太够,说他只是欣赏她,却又有些过于浓烈了。
应该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心动,让他会不由自主地去关注她,甚至想起她。
但是他又时刻提醒自己,不能违背自己在良辰墓前许下的承诺——他秦舒傲这一生,不会再爱上第二个女人。
他这辈子,永远只爱一个女人,那就是冯良辰。
所以,他必须将这份危险的心动及时地扼杀掉,不能任由它在自己心底继续滋长,甚至蔓延……
秦舒傲长长的呼了口气,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之前的强力运动而有些疲累的手臂,然后拿起自己的毛巾搭在脖子上,转身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他站在水池前,伸手拧开水龙头,然后弯下腰把脑袋伸进哗哗的流水中,用冷水冲洗着满是汗水的头和脸。
冲洗了两遍之后,他抬起头用力地晃了一下脑袋,然后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镜子。
镜子里的他,短短的寸发湿漉漉的,无数晶莹的水滴,不停地沿着他那俊美阳刚的脸部线条流淌而下。
滑过他古铜色的肌肤,饱满紧绷的胸膛,劲瘦结实的小腹,然后顺着那两道性|感的人鱼线钻入他的长裤中,消失不见。
他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胸膛,肌肤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那样醒目、恐怖而又丑陋。
可是,他记得很清楚,今天上午在格斗场,她盯着他的胸膛看了很久,眼睛一眨都不眨。
想起她那一刻的呆怔的样子,秦舒傲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
难得她盯了那么久,竟然也不觉得嫌弃。
然后,他忽然俯身靠近镜子,微微扭动脖子,看向自己的脖子的左侧。
那里有一圈深深的紫红色的齿痕,有几个齿痕已经结了淡淡的痂,不仔细看的话,就像是一个奇形怪状的烙印一般。
他抬起修长粗砺的手指,轻轻拂过那圈齿痕,当时她咬下去的痛感犹在心头。
她凶巴巴的警告,也好像还在耳边,“流氓!拿开你的脏手!”
秦舒傲忍不住苦笑,第一次被人喊流氓,那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也怪不得他那刻会那么生气,挥手就把她丢了出去。
但是只有他清楚,他悄悄用了一个巧劲儿,不会伤到她,只会让她屁屁痛点罢了。
可是,那手感真的挺不错……
想到这里,秦舒傲忍不住有片刻的失神……
心里突然一凛,他立刻再次把头伸入水龙头下面,让冷水冲走他胸口突然冒出来的一丝绮念,和莫名的燥热。
然后用毛巾擦了头和脸,转身走了出去。
可是刚走出洗手间所在的过道,立刻就看到了梁曼青,正坐在他刚用过的拉力器那里,咬着牙拼命般地拉着拉力器。
秦舒傲不由得有些惊讶,这丫头怎么又回来了?
他沉默片刻,看着她用力拉动拉力器憋得小脸通红的模样,秦舒傲忍不住微微地挑唇,然后迈步缓缓走了过去。
“这个力度不适合你,我来帮你调一下吧。”秦舒傲无声无息地走到她面前,淡淡地道。
之前那几个健身的战士,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诺大的健身房里,此刻就剩下了他们两个,静的掉根针都能听的见。
正在全神贯注和拉力器较劲的梁曼青,被他的声音惊了一跳。
急忙松开拉力器,站起身朝他敬了个军礼,红着脸道:“秦团长,不用了,我就是试一下。”
她没有戴帽子,露出满头乌黑顺滑的短发。秀气的小脸上已经有了些晶莹的汗水,因为刚刚用力过度头部充血,脸颊红扑扑的,因此衬得那外明亮慧黠。
见她突然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秦舒傲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光着上身呢。
他转身拿起自己的作训服穿上,然后转身看着她,沉声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梁曼青这才抬起眼睛,朝他点点头,认真地道:“秦团长,我是专程来跟你道歉的,上午我……我一时气愤咬了你,请你原谅我。”
秦舒傲微微颌首,淡然道:“我接受你的道歉,还有事吗?”
梁曼青抿了抿唇,眼珠子一转瞅了一眼他的脖子,迟疑地道:“你的脖子……不要紧吧?”
秦舒傲盯着她沉默片刻,然后缓缓道:“如果你没狂犬症的话,那就不要紧。”
梁曼青闻言不由得一怔,亮晶晶的眸底顿时风起云涌,秀眉一挑道:“秦团长如果不放心的话,要不要现在就去检查一下?省得您被感染了到处咬人可不好。”
看见她瞬间张牙舞爪的模样,秦舒傲的眼底悄然闪过一丝笑意,这才是真正的梁曼青。
刚刚那个羞涩的内敛的欲语还休的她,看的他着实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