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愁肠,变得苦涩起来,于路伸手捏了一下鼻子,控制住将要崩溃的情绪。虽然早已体会过了人生的无常,但是这种事接二连三发生,还是不能像没事人一样坦然接受。
“一个人喝闷酒,我陪你。”阿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挨着于路身边坐了,拿过于路手里的酒瓶,喝了一口,“52度五粮液。”
于路苦笑了一下:“你对酒还有研究?”
“以前用这个做过料酒。”阿海说。
于路的心不知道怎么就漏跳了一拍:“你想起来了?”
阿海说:“想起很多跟做菜有关的事。”
于路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你要是想起来自己是谁了,应该马上就要回去了吧。”他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从常理上来说,阿海能想起从前的事,是值得高兴的好事,但是他却觉得难受恐慌,生怕他跟来时那么突然地又走了。他从阿海手里拿过酒瓶,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还是火辣辣烧喉的感觉,辣得他眼泪几乎都要出来了,这种感觉很过瘾。
阿海叹了口气:“不知道,你要是留我,我可能不会走。”
于路无奈地笑了一下,他有他的家人、朋友甚至是爱人,自己怎么留他?靠海霸王的一半股份?说不定人家本来是个顶级名厨,有个饮食王国呢,海霸王算什么?想到这里,于路又喝了一大口酒。
阿海拿过酒瓶,自己抿了一小口:“白酒不是你这么喝的,容易醉。”
于路说:“不会。”说着打了个饱嗝,一摸脸,已经烧了起来,烈酒到底还是不一样。
阿海说:“你心情不好,因为阿芬的事?”
于路垂着头,将脑袋埋在膝盖中间:“也不全是。”
“那还为什么?”
于路抬起头,抹了一把脸:“这社会太现实了,我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人家看我就跟一团烂泥一样,我喜欢的女人因为钱嫁给了别人;他们后来给我介绍什么样的女人,瞎子还是瘸子来着?说人家不嫌弃我穷;我现在稍微好一点了,人家跑来跟我说,要找个女人来替我持家管钱。我操他妈的,我有钱了,就有人愿意来帮我管钱了!全都是看在钱的份上,没有钱,就什么都没有。除了钱,真情就他妈一钱不值!要不要这么恶心,这么现实啊!”
阿海抬起手,放在于路背上,轻拍着安抚他。
于路吸了一下鼻子:“我也想像钟老板说的那样,有个人在我最困难最需要的时候陪着我一起度过,而不是看着我有钱了,就都朝我奔过来了,这让我怎么去相信她的真心?可是一个都没有!”
阿海说:“我难道不算?”
于路扭头看着阿海,无奈地笑:“我今天还在想,你要是个女的多好,我这辈子就非你不娶了。”
阿海突然凑近了于路的脸:“其实不是女的也可以。”
于路喝了酒,反应有些迟钝,他感觉到阿海在逼近,因为他的气息都喷到自己嘴巴上来了,但是他却忘了闪躲,只是愣愣的顿在那儿。
阿海凑过去,准确无误地吻住了于路的唇,轻轻地吮吻了一下他的唇瓣,然后用舌尖轻叩他的牙齿。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糊涂了,于路不仅没有闪躲,反而启开了牙关,阿海伸手托住他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