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冬慢慢抬起头看着,一脸威严高坐龙椅上的纳兰川。
一身黄袍加身,有多么的身不由己,海冬是体会不到,可是看着纳兰川冰冷的表情,还是让海冬微怔了一下。
这人身上散发的气质和在无花县时,简直是判若两人。
纳兰川一脸关切的说道,“海卿一路辛苦。”
海冬弯腰扶礼,“臣姗姗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海卿劳苦功高,赶路之际又办了一件冤案,乃是我大历之所幸事。”
海冬谦虚道,“臣惭愧,只是碰巧而已。”
“哼。”
忽然一声冷哼,海冬顺着那声音淡淡看了过去。
一个年约过百的男人,正轻蔑的看着她。
那人看向纳兰川,“皇上,臣认为,巡按一职,虽然品级不高,但是权利却颇大,可谓是天子近臣,一个年纪不到双十的少年担任,臣认为不妥。”
海冬轻轻撇了一眼那个说话的人,来这一路上,她已经把皇城的官员摸了个透彻,刚刚说话的人,正是大历丞相长孙峰,同时也是当今皇后的父亲。
看着皇上风光无限,其实只是一个空架子而已,真正有权利的确是眼前的丞相大人。
当年先帝驾崩,皇上年仅十二岁便登基,而丞相作为辅政大臣便开始越过皇上把持半个朝堂,至今没有放权。
“皇上,丞相大人所言极是,这巡按一职可以巡查八府,让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担此重任,实在不妥。”
“臣附议。”
“臣也附议。”
纳兰川看着属于丞相一派,皆是出来反对海冬,虽然面上装的十分木讷,可是眼里闪过的一丝幸灾乐祸,他早就收到消息,丞相暗中安排了桩子,联合一起对付海冬,想要罢掉海冬的官。
虽然他早就有准备,可以保住海冬的官位,可是他还是看海冬会如何和应对,如果应对不了能被那些老顽固折磨一番,也是可以的。
海冬眉头轻蹙,听着一个一个大臣附议那所谓丞相的话,心里有些敲鼓,她如今好不容才回到历都,决不允许别人破坏,想要她再回到无花县做县令,不可能,于是站定身姿,不卑不亢,她决定和这些反对她的人做持久战。
抬头想要看看皇上纳兰川会是什么反应,可是谁知,刚刚抬起头就撞上纳兰川眼神里的一闪戏谑。
眉头微微上扬,这个皇上是故意的,为什么,按照她查阅朝堂上的情况,这丞相与皇帝之间的关系极其微妙。
如今他这副看戏的模样……。
脑子里面忽然灵光一闪,他是故意让自己与丞相对上。
此时的海冬还不知晓,她升为巡按,一是因为她有几分能力,二则是因为雷鸣,纳兰川本意是想要把雷鸣收服在身边,奈何雷鸣和海冬的关系,到现在为止,纳兰川仍旧认为海冬与雷鸣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还有另外一点,就是他要好好折磨海冬,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事都可以用银子解决的,海冬给他的那五两银子,他至今还待在身上,迟早他会还回去。
海冬一脸正色,不卑不亢道,“丞相大人,只是因为下官年纪小,才否决下官的吗?”
长孙峰睥睨的看了一眼海冬,那一眼非常明显,一个虾米根本就不配和他说话。
站在长孙峰身后的参政,忽然站了出来。
“放肆,你一个小儿,怎敢这般质问丞相大人。”
海冬眉头上扬,“下官只是在询问一下缘由罢了,下官年纪十七,相比大人确实是年幼,可是当今圣上十二岁登基皇位,难不成只因为皇上年幼,就不让皇上登基?还有丞相大人,据下官所知,当年丞相大人入朝为官,也不过年过十五,比下官还小三岁有余,丞相大人以十五的年纪,叱咤朝堂数十载,直到分封为当朝宰辅,下官年纪十七,谁知他日后,下一任宰辅会不会是下官。”
海冬语气颇为狂妄,那参政一脸惊恐的站出来,直指海冬道,“你放肆,你一个小小县令,岂能和圣上和丞相大人相比。”
“有何不可,君臣也都是大历国人,共同为大历社稷做事。”
参政一脸铁青,对着海冬道,“你你,圣上年幼之际,有着辅政大臣指点帮衬,乃是成长历练,而丞相大人天资聪颖,十五入朝堂便为大历造福,你有什么资格攀比……。”
海冬微微一笑,“参政大人,下官虽是束发之年,自是不能与比自己大许多的丞相大人相比,不过在下胜在年轻,有的是时间历练,下官有幸被圣上青睐,封为八府巡按,虽是初入朝堂之际,也确实需要各位大臣的指点,但是不需要各位的指指点点,下官能被皇上钦点,自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就不劳大人费心了。”
海冬的几句话,相当于得罪了在场的所有人。
眉头上扬轻轻撇了一眼纳兰川,既然皇上是想让她与丞相对上,对于她来说这都无所谓,就算她此时不与丞相对上,那个丞相也会拿她当成碍眼的绊脚石,她从无花县被皇上封为巡抚,很显然她不管怎么推卸,她都被打上了她是皇上人的标签,与其这样,她不如把这件事做实了。
“小子,你太狂妄了。”丞相冷冷的看着海冬道。
他的确是十五入朝堂,因为先帝体弱,父亲把持朝政,后因父亲突然身染疾病,害怕有遭一日他不在了,长孙家没有人支撑,故而让自己过早的入朝为官。
“下官只是陈述事实罢了。”
——
“启禀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