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垣和轩辕昊已经入座,纷纷紧张地看我和玄镜,而紫垣的眸中,更是深深的不舍和心伤,他知道,我今天要走了,即使,他从未开口留过我,也从未道出他对我的心意,但是,我知,他知。
“稍后我们比什么?”玄镜再次坐在我的对面,反而变得有些紧张,他回头再次看一样轩辕昊,目露安心,那场腥风血雨,让他心里一直有余悸。
如果不是知道玄镜天性对主人忠诚如痴,他人还以为他深爱轩辕昊了。
我拿起那壶一模一样的果茶,给他倒上一杯:“和上次一样就好。”
“怎么不见那孩子?”他疑惑地看我身边,找凤麟。
我扬唇一笑:“他去历劫了。”
玄镜目露惊讶:“他也要历劫?那么小的孩子……”他目露惊叹,不可置信。
我邪邪一笑了:“不历劫,怎知六界之事,怎知人情世故,是非对错?神界的孩子,都要历劫。我在入主神宫之前,可是在昆仑山下被关了三千年。”
玄镜的神情变得更加吃惊,宛如不可置信,不可置信之中,又带出了丝丝痛苦,宛如身临其境般地痛苦:“三千年……”
我不在意地淡淡一笑:“不历劫,不成神,没有人可以轻轻松松上天界。现在,你可觉得公平了?你身上的劫难,不过是小事。”
“三千年……”他似是没听见我后面的话,低低自喃,他忽然深吸一口气心疼看我,“我能看看吗?那三千年。”
他异常认真地看着我,目光之中,宛如是在祈求我让我给他看那三千年在黑暗和孤寂中囚禁的三千年。
我在认真的目光中,心中带出一丝感动,点了点头,伸出了手,他近乎急切地握住了我的手。闭上了眼睛,立时,我将他带入了那三千年……
那三千年里……
只有黑暗……
只有虚无……
只有那六个法阵……
只有那一方石台……
永无止境的孤独,是对我最可怕的折磨……
在那小小的石台上。我不知日夜,不知岁月,只知道仙尊换了,那就是大概过去一百年……
泪水,从玄镜的眼角滑落。他放开我的手,目光颤动地看着我:“是谁害了你……”
我平静地看他:“是你。”
他的泪水登时震落面颊,滴落在了桌上。
我坏坏地笑了:“所以,我弄瞎了你,我们的帐,清了。”
他的视线颤乱起来,呼吸也不自主地轻颤,他不敢看我地低下脸,匆匆拭泪,气息久久无法平静。
我看向走来的老太监。伸手再次覆盖放在矮桌上的手背,他怔住了身体,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温柔而语:“平静一下,你还有你要完成的任务,把它完成,算是对我的赎罪吧。”
他用力点点头,努力恢复平静。
他定了定心神,才再次抬起脸,但目光始终不敢看我。
老皇帝的太监再次上台:“国师大赛。开始——”
玄镜立刻看向我,我伸手请他先来,与上次一样。
他在犹豫中缓缓起身,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也将一只神鸟的身影投落在了神台之下,清爽的风中,他开始朗声邀请:“谁来让我一看——”
一切,进行地是那么地顺利,他和镜中那一世一样,引起了阵阵惊呼和惊叹。无论多少人让他看,他都能说出他们的过去,宛如在那些人的命运中,他一直站在一旁默默注视。
这是他的神力,也是他的痛苦所在。
他是玥最得意的作品,得意到让我留他性命,玥是那么无情冷酷的人,东西只要一点瑕疵,他都会将其直接扔入焚炉中焚毁重造,然而,只有玄镜。
只有玄镜。
玄镜缓缓在我身前坐下,期待而恭敬地看向我:“娘娘,请。”
我微微一笑,起身,在众人议论之声中站在了圣坛的中央,这一次,我没有揭下帽檐。
我静静站立,然后,在议论声中赫然撑开双臂,登时,霞光从我的袍袖,帽檐中而出,闪耀,狂风乍起,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从席位上起身!
紫垣匆匆到人前,情绪无法平静地看着我。
玄镜立刻起身,趴伏在了我的身旁。
斗篷缓缓从身上脱落,霞光笼罩我的全身,我的面容,裙摆开始化作玉石,身体一点,一点化成玉雕,玉雕开始变大,耸立在圣坛之上,我从玉雕中飞升,霞光随我笼罩整个圣台,所有人惊得不知发出声音,颤颤跪落,不敢仰视。
“吾下凡体察民情,轩辕皇帝勤政爱民,吾心甚慰,赐其百岁。封玄镜为神使,慎用神力,助轩辕四方太平,百姓安康——”
“玄镜领旨!”
“轩辕谢神女护佑!”老皇帝也跪落在地。
我在霞光中俯视世人:“神明在天,善恶自知,心恶者,求神护佑,神自不怜,心善者,前世冤孽未了,今生自要受苦,怨天地神明也是枉然,劝汝等好好做人,来世才有造化。今特现真身,以告诫世人,敬畏鬼神——”我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天际,霞光随我渐渐消失,圣坛上只留下我高耸的神像。
看台上的人才如梦方醒般纷纷朝我的神像参拜,呼喊声此起彼伏。
我化作黑雀飞落,紫垣缓缓起身,凝视我的神像却是眼眶湿润:“你就这么走了……”哽咽的低语从他口中而出,让人心疼。
我飞落他的肩膀,蹭了蹭他的眼角,擦去他的眼泪,他一惊,看向我,我对他一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