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奕喝了一壶冷茶,深吸几口气,摒弃杂念,聚精会神,很快便进入了状态。
他的双瞳隐隐泛着紫水晶般的华光,眼神极为认真和虔诚,如玉手指,泛着金光,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按照某种轨迹缓缓游走,额角淌下细密的薄汗,顺着他优美的下颚,一滴一滴落在她身上。
整个过程,明琅痛得冷汗直冒,几番差点儿昏厥,但她赌气似的,偏不吭声。夏侯奕只得根据她的神色来控制手下的力道。
半个时辰后,夏侯奕用灵力完成了阵法的最后一笔,神色一松,瘫在了她旁侧。本就中毒,加上这几日他的灵力耗损过度,今晚这一出几乎是要了他半条命。
喘息了一会儿,夏侯奕解了她的束缚,并拉过薄被给她盖上,尽管虚弱,语气却斩钉截铁:“以后不要再碰玄月了,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每碰一次,体内的封印就松动一些,泄露了灵力,便容易被神殿的人盯上。千年前的预言正在一个一个应验,先是南诏有了大祭司,再是玄月新主降临,成为大祭司的天敌,而圣女将持极乐弓,于满月时分,一箭洞穿玄月新主的胸膛……他要做的,便是封住她的灵力,隔绝她和玄月的联系,以阻止后面的预言应验。
“玄月?”明琅有些羞窘,她愤慨了半天,原来夏侯奕不是想跟她做那事。
“沐家宝剑。”
原来它有个这么动听的名字。“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似乎是画了一个阵法,可她不确定。
夏侯奕亲了亲她软红的唇:“反正不会害你就是了,除了不碰玄月,别的随你怎么折腾都行。”
明琅抬手想擦掉他的口水,但一触碰到他警告的眸光又唯恐激怒他后他突然兽性大发,是的,这个男人就没一次按常理出牌的,她咬咬牙,没好气地道:“你马上就要跟那么多人成亲了,还来招惹我做什么?种马表姐夫!”
小东西,一会儿“猥琐大叔”,一会儿“种马表姐夫”,给人取外号的本事见长啊。夏侯奕单臂一捞,将她圈入怀中,吻着她额头,低低地笑了:“别吃醋,我只娶你一个。”
“吃醋?夏侯奕你太自恋了吧?你娶老婆干我什么事?我可没说嫁你!别以为你看光我、摸光我,我就非你不嫁了,我告诉你,古人的这些礼义廉耻在我眼里根本一文不值!我们家乡的人在某些海滩,都光着身子社交呢!你……”
明琅说着说着,身后之人没了反应,她转过身,惊讶地发现他已陷入了沉睡。
“也不怕我一针杀了你!”语毕,明琅当真去摸藏在枕头下的银针,谁料,触及处,只有一堆银色的粉末。太可恶了!他什么时候把她的武器给销毁了?
明琅气呼呼在他脸上狠狠地蹂躏了一番,手感倒是不错!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打量起他的容颜,浓眉入鬓,英气十足,睫羽长卷,魅惑天成,鼻子尖而挺,显得高贵,最勾人的应该是他嫣红的唇了,像果冻,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明琅暗骂自己没定力,对着一个qín_shòu也能发花痴的,普天之下大抵仅她一人了。
动了动身子,明琅企图逃离他的禁锢,奈何他条件反射地一搂,她便和他紧紧贴着了。不是累了吗?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跟铜墙铁壁似的?
唉唉唉!
纠结了半天,明琅总算得出了一条黄金定律:跟夏侯奕相处就像被强(和谐)奸,反抗不了,只能学着享受了。
一念至此,明琅索性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大喇喇地盘住他腰身,像只无尾熊。
压死你、压死你……无限怨念……
但很快,她也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这是夏侯奕十年来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从前是怕错过和她的相遇,后来是想她想得紧,今夜总算得偿所愿,抱着她,一夜好眠。
翌日,明琅醒来,翻了个身,枕边还残留着他淡淡的幽香,明琅一呼吸,瞬间清醒,她头一回跟男人同床共枕,对象还是夏侯奕那个qín_shòu,她怎么一不留神睡着了,还梦都没做一个?而且,这……这xiè_yī又是谁给她穿上的?
习秋听到动静,打了帘子,端着洗漱用具过来,正瞧见明琅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地一惊,小姐极少怒形于色,今儿这是怎么了?
“小姐,奴婢伺候您梳洗吧。”她轻声道。
明琅敛起愤愤不平的思绪,换上从容淡定的神色,接过茶盏,漱了口,问道:“昨晚,我踢被子没?”
习秋不好意思地笑了:“小姐,昨夜奴婢睡得太沉,没进来呢。”
明琅扶额,还真是夏侯奕给她穿的衣服。她是有多不争气啊,居然醒都不醒一下的?
这时,周妈妈端了早膳进屋:“小姐醒了!”
周妈妈最近一直在照顾李姨娘,加上昨晚老夫人将沐长青送去给李姨娘抚养,明琅便免了她在凌风院的职务,让她安心呆在海棠院。没必要来却来了——
明琅浅笑:“三弟昨儿夜里歇在海棠院,习惯么?”
周妈妈四下看了看,确定除了习秋之外再无人,随即放下食盒后走到明琅跟前,小声道:“二夫人昨晚去了李姨娘的院子,奴婢不知道她跟李姨娘说了什么,但李姨娘的脸色不太对。”
明琅用帕子擦了脸,冷声道:“就知道唐诗敏不会安分。”好在经历上次一事,周妈妈是彻底信任她了,这是唯一值得宽慰的地方。
“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