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的美眸轻转,怜爱地笑道:“好啊,二婶这就吩咐厨房给你做。”

不远处的崔妈妈屏住呼吸,踅步回了惠安院,此时罗氏已洗漱完毕躺在了热乎乎的床上,见她神色凝重地进来,罗氏的眉头一皱:“怎么了?”

崔妈妈苦着脸把明琅和唐氏的对话一字不漏地禀报了一遍,罗氏的面色瞬间一沉:“我就说他平日里莽撞轻狂、胸无点墨,根本说不出那洋洋洒洒的一番陈词,敢情都是唐诗敏教的!”

崔妈妈打了个圆场:“二夫人兴许也是疼三少爷,想帮三少爷赢得您的欢心,二夫人对三少爷比对大少爷还好呢。”

“疼他?真疼他的话会让他饿着肚子跑来向我请安?鳝鱼、蚌肉、南瓜和香菇全都是发物,对伤势极为不利,她竟也不拦着,一股脑儿地应下了。”罗氏猛然想起了明琅的那句“慈母多败儿”,眸光越发寒冷了几分,“到底不是她亲生的,她就拼了命地惯着,惯成一个废物就彻底逞了她的心了!”

若放在以前,即便长房嫡子是废物也能世袭侯爷之位,但今非昔比,二房的沐长隐斩杀了南诏大祭司,属奇功一件,连皇上都对其赞许有加,世子之位最终花落谁手,尚未可知。在北凉国的历史上,庶子世袭爵位的案例也不是没有。

罗氏阖上眸子,缓缓地道:“三少爷入住佛堂期间,不准任何人探视。”

崔妈妈往青铜小鼎里添了一把罗氏最爱的香料,老夫人这是防上二夫人了,三少爷再怎么不招老夫人待见,可他终究是侯爷的骨血,是沐府的嫡孙,老夫人此举表面上是阻止三少爷跟二夫人见面,实则是怕二夫人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毕竟二房现在也有了世袭爵位的可能,谁不贪心呢?

晚些时候,崔妈妈到芳华院转达了老夫人的命令,说三少爷要为老夫人祈福入住佛堂,期间不准任何人打扰,任何人自然也包括她唐诗敏了。

唐氏端坐于檀香木雕花椅上,脸色十分难看,老夫人吃斋念佛多年,早不过问府里的事宜了,今儿却突然下了道禁令,这说明什么,唐氏不敢想。而明琅的转变,似假还真,也叫她心生不安。这股子不安来自于自以为知根知底的人突然变得扑朔迷离了。

刘妈妈递过一杯茶,宽慰道:“夫人,三少爷完全不记得那天的事了,您还忧心什么?您别忘了,过几日长公主府设宴,有京城的贵人要来,咱们得把心思花在两位小姐的身上。”

唐氏缓缓地眨了眨眼,冷声道:“他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安心!若他是个闺女,我早早地打发他嫁人倒也罢了,偏他是侯爷的独子!他的存在就是二房最大的威胁!原先想着让阿芙蓉毒死他得了,但偏出了那样的事,他的命我一刻也不想留着了!”

刘妈妈不语,她深知二夫人的性子,一旦决定了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唐氏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意味深长:“好了,把春桃放了吧,凌风院的丫鬟不懂规矩,周妈妈有心无力,还得你呀,亲自出马。至于佛堂,那儿久不住人,三两日可打扫不完。”

倪韶雅,你的孩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月牙儿爬上半空,忽而又隐入云层,寒风呼啸的夜,阴森得令人毛骨悚然。

明琅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不能让唐氏发现她在戒毒!凌风院布满了唐氏的眼线,所以她才自请入住佛堂,什么时候戒了毒瘾,什么时候回去。

但现在她要怎么办?

从头到脚奇痒无比,想抓但又不敢!

奇痒过后是一种噬骨的疼痛,浑身上下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她的骨头,紧接着,那些骨头像被劈开了似的,从里向外一点点地刺穿她的肌肉和皮肤;牙齿仿佛也裂开了,拼命地疯长,像利刃一样刺向大脑,脑袋爆裂般地疼;五脏六腑也被什么东西撕扯着……

剧痛之余,她忽觉一轮旭日在头顶慢慢放大、放大,带着一种令灵魂为之颤栗的恐惧,无声地朝她压了下来!

她吓得漫无目的地奔跑,每一次回眸都能瞥见一个三层楼高的怪物,骑着巨马、手持长矛在她身后咫尺处疯狂追赶!没有声音,只有张开的漆黑大口,吐着滚滚浓烟……

她要记住,牢牢地记住,这是唐氏带给她的痛苦!总有一天,她要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啊——”额头吃痛,她撞到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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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唐唐唐唐念儿丶

菇凉很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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