坝头乡的秋天总是来得有些出乎意料。
一块福地,湖水绕着,山林靠着,这片土地上藏着很多眷恋的季节,独独没有漫长的秋季。
夏末过去很久,在白湖湾你总是就看不到秋天落叶纷飞的样子,当然,那种毛竹花飞扬得漫天都是的场景却很容易见到。
只是很突然一样,西北风吹散了老高老高的枝头上那几片残余的叶子,然后就换上了冬装。
时间在落叶的背后被西北风吹远,当然,浅黄色的落叶上纹路很清晰,尤其是在11月的秋末。
按理说张晨在这个季节是绝对会懒觉到死的,但是期中考试却要扰人清梦,真是罪过。
入学后,短短的两个半月过得比头皮上那一层头发变长的速度还要快,至少这两个月张晨仅仅只理过一次头,而且还是前不久,理发的小哥可以作证,他头上剩下的头发绝对不到三公分。
期中考试不仅仅是意味着要对学生摸个底,当然,最重要的是考完就要双休了。
说期待考试不如说是期待两天的休息日。
这次期中测试乡中看得很重要,毕竟是新生入学后的第一次大型考试,所以在考试前一个星期,整个初一年级各班的学生都被打乱次序安排到了不同的班上考试。
二三年级的学生同样如此,这份工作量并不小,所以从中也看得出乡中是下了力气的。
张晨被随机分到了8班的教室考试,1班跟8班那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一个班在三楼,一个班在一楼,所以张晨坐在教室里还是有些事情要做的。
例如左顾右盼地看看四周墙上的贴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四个大字被贴得有些歪,不过后墙黑板上的黑板报倒是出得很有水平,不说内容,至少那一笔漂亮的粉笔字就不是一般的学生写得出来的。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能写一手漂亮的小楷和行楷都是张晨颇为自傲的一件事,他一眼就看出来黑板上的字迹虽然看起来颇有些力道,但是字迹显得过分清秀,并不老道,应该是女孩子的字迹。
张晨的位置正好是在第四组的倒数第一排,似乎他跟这个位置太有缘了,在1班坐这个位子就算了,没想到考试竟然还是被分到这个位置上。
被分到8班考试的1班学生不是很多,10个不到,而且大部分都是女生,貌似唐舒也在里面,所以张晨也没人好搭理,幸好这次坐在他前面的不是小胖子,而是一个看起来很显瘦的女生。
高高瘦瘦,一头乌黑的长发,女孩子进来的时候张晨在看身后的黑板报,所以并没有看清楚她的长相,从身后看起来,女孩子的脖子很修长,脖子上分明的绒毛清晰可见。
女孩子皮肤很白,张晨猜测她应该是属于那种很内向很柔和的女孩子,因为自从她走进教室,足足过了将近一刻钟,张晨都没见她抬起过头,就更别说转身往后看了,而是一直埋头在那里看书。
一件粉红色的半旧外套显得很暖心,粗线条的黄色针织衫领子调皮地从外套的圆领里挤出一丝,张晨盯着女孩子似白玉一般修长的脖子看了半天,直到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记。
“班长,原来你在这里啊,我在隔壁7班!”
转头看了看拍自己的那个家伙,张晨眼皮都没抬一下就知道是这个阴魂不散的死胖子。
“胖子,你不考试跑到我这里来干毛啊!”
高林鹏跟没听见似得仍旧把他那厚得跟块肉砖似得手搭在张晨肩膀上,一脸的古怪。
“班长,喏!喏!”
张晨顿时被他那撇嘴的模样给搞无语了。
“胖子你搞什么飞机?”
高林鹏一把抓住张晨的肩膀,凑到他耳边。
“班长,坐你前面的女生,看到没有,那是8班的班花。”
张晨一巴掌拍掉小胖子的肉掌,这才明白这货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原来是这么一出,不过他还真不知道原来自己运气这么好,随随便便分个考场都能分到班花后面。
张晨虽然是1班的班长,但是这班上的人能不能认全还真不好说,平日里班上有什么事情他都是让顶着副班长头衔的胡强去做,像什么上课值日记名字、好人好事记录等等乌七八糟的东西,值日册张晨压根连看都没看过几次。
除了上课喊起立坐下估计张晨这个班长也就是光有个名头了,偏偏于飞凤还没打算换人,就更不用提学习委员这个光头司令了,学习委员嘛,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考第一。
有鉴于此,张晨不认识这个女生并不奇怪,只是他很好奇,怎么高胖子知道她在这里。
“哎,胖子,我问你,你怎么知道--喏--在这里考试?”
张晨差点就脱口而出,一撇嘴朝那女孩子奴了奴嘴。
“班长,人家是班花好吧,注意她的人多得是,我是来告诉你,于老师让你考完试去一下她的办公室,别忘了。”
高林鹏走后,张晨刚想在桌上趴一会儿,8班监考的老师就走了进来。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这次考试是你们入学一来的第一次测验,要考出真实水平,现在把桌子上的书和所有跟考试不相关的东西都放到讲桌上来。”
看着讲台上那个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双鬓微白的老先生,张晨也是醉了,六七十的老先生还站在讲台上监考,到底是学校有问题还是先生有问题呢--
试卷被发下来,第一堂课老规矩考语文,张晨的语文成绩虽然不如数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