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绫的死去,本就是她一手造成……
她所有掌握的证据,皆指向了苏染笑!
她未死,未给红绫一个交代过……
又怎么能说,已经过去?!
“没有过去,没有过去……”
苏染笑摇摇头,她盯着苏子浅那张脸。
熟悉的面容,疏离的眼神,简直与她的三哥哥无异。
“三哥哥回来了,他就坐在我的眼前,我就知道……
三哥哥那般聪明,料事如神,又岂会轻易死去?!”
苏染笑将眼眶中的眼泪抹掉。
热水的雾气弥漫,却遮不住她眼睛里的泪光。
她的手指和小腿在颤抖,语调却很有种难言的放松。
“香贵妃出了事,在阴曹地府好生走了一遭,怕是醒来后……
都不知道以何颜面,去面对三哥哥,至于我……
至于我,我亦是罪大恶极的,比香贵妃好不到哪儿去……
也是该死的,报应,亦很快就会来……”
彩衣哭着摇着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符惠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们主仆二人。
她又看向苏子浅。
见她眸色沉静的看着她们二人,不说话。
亦没有丝毫不耐的神色,不由更郁闷了……
苏子浅是个好听众。
苏染笑沉寂在,自己的回忆里。
她一边说,她便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符惠越听下去,嘴巴张的差点合不拢。
到最后……
她看见苏染笑的素雅的脸,都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在转。
彩衣却是认命的闭上的眼睛。
晶莹的泪珠,滑落脸颊,只尝的一片苦味。
……
…………
苏染笑猛喝了一口茶水,味道极苦。
她说:
“三哥哥前去治水之日,足足有半年,期间,方嬷嬷重病,一蹶不振离逝……
后宫风云变化莫测,朝堂之上,亦是针锋相对,苏丞相被人暗中中伤受挫……
香贵妃突宣她入宫觐见,其后,她昏迷半日,被人轻薄失了清白。”
她说:
“后来,香贵妃以此要挟,要她嫁与太子为妾,她不愿,一直虚与委蛇,等着苏子浅回来……
然,苏子浅却迟迟未归,她的期限已至,先前的敷衍,却惹恼了香贵妃,香贵妃觉着她不够诚意……
便命她,将苏子浅身边的红绫,带进宫去。”
她说:
“她很清楚,红绫入宫后,究竟会发生什么,可是,她却以害怕畏惧为由,将沉稳心思细腻的红绫,骗进了宫。
入宫后,谁也走不了,香贵妃命她,给红绫灌下一杯酒水,她很清楚,那酒中放了什么,可是……
她却还是掰开了红绫的嘴,无视了她眼里的悲痛和愤怒,强行给她灌下了酒水……”
她说:
“香贵妃命她,在偏殿里,听红绫被人侮辱时的快,感,她终于忍不住的哭了,却是咬着牙,没有向香贵妃求情……
在偏殿外,跪了很久,直至,红绫衣衫不整的出来,香贵妃与红绫说了什么,她不知道,知道的只是……
香贵妃让她,交给红绫一个小瓶子,并一字一句的告与她知,这里面,是毒药,世间,最没有痛苦的毒药……”
她说:
“药她给了,红绫那时候的眼神,却也清晰的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在听闻红绫离逝的那一刻起……
之后的每一个夜晚,她几乎都能够梦见红绫,梦见红绫的那个眼神,冷,冷的很像死人,无有一丝温度……
夜夜纠缠在她的脑海里,她一度精神恍惚,连白天也开始见到那个眼神,于是……
她丢了金银珠宝,扔了到手的富贵繁华,每日供拜,念经念佛,心才有稍稍的平静下来。”
最后她说:
“这是我的罪孽,当时我为保住自己的清誉,竟将红绫……推向了深渊而不觉悔恨……
事后才觉得是造孽,却已经于事无补,我以为,我的一生,都会一直这样风魔下去……”
苏染笑抓住了苏子浅的手,却被苏子浅一把甩开。
苏子浅眼里的赤红,嗜血的杀气,轻易可见。
“这,就是你逼她去死的理由?!”
温热的液体,划过冰凉的脸颊。
苏染笑看着苏子浅,眸中染着浓浓的悲伤,说不出话来。
彩衣跪爬到苏子浅的脚下,抱住她的腿,她哭着道:
“三公子三公子,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请您不要怪罪小姐,不要怪罪小姐啊…………”
苏染笑的唇,被她咬出了血色,她道:
“当初我等不到你回来,我承认,当初的我,有将你当作自己的依靠……
可是,彩衣让我明白,之于七王爷,我是有感觉的,我一生中,没遇过,像他这般优秀,霸气不羁的男子……
而你,你却可以轻易夺走他的视线,且,你又是这般的聪明心细,我心生敏感。
当你与王爷断袖的名声传了开来时,我发现我嫉妒了,王爷与你……
终归不合理,你们皆是男子,怎么可以……这般放肆?!”
她看着苏子浅,目光尽是凄迷。
随后,她深深的闭上了眼眸。
“嫉妒,便可以将你的良心杀死么?”
苏子浅的唇在颤抖,眼眶血红一片。
她竭力压下心底的酸痛与愤怒,道:
“你只是梦见……红绫伤心欲绝的一面。
那你可有梦见红绫,可有梦见过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