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他笑着揉了揉苏子浅顺滑的发丝,语气柔和,却很霸道。
“不要想太多,想本王就好。”
他将头,埋在苏子浅的脖颈处。
适才深情柔和的眼神,慢慢的,染上了阴鸷残酷。
本王,会斩断你的意外溲!
谁也违抗不得……
谁也,不能违抗!
好不容易,让她爱上了自己…恧…
他又岂会,让旁人,夺走她?!
哪怕……
所谓旁人,还是个未知的意外!
初二那天,苏子浅用完早膳。
她正准备入宫,却被君寒拉住了手。
她的手腕处,依旧绑着纱布。
君寒摩挲了一下苏子浅的手指,道:
“先带你去一个地方,稍后再入宫。”
……
…………
在前世,还是魔宫少主的时候。
苏子浅便早早的,学会了最简单的察言观色,揣测人心和理清大局。
当初,她虽并非甘愿嫁与君寒,但七王府所有的角落,哪个院子是什么屋,什么人住……
她皆是一清二楚。
无关爱情,这本是她的一种习惯。
可……
当君寒牵着她的手,推开一扇门,瞧见里面情形的时候,她却是不由得……
愣了。
这个地方,她不曾来过。
香炉之上,点着香,香炉两旁,还点着蜡烛。
余下有几样贡品,还摆着几样点心。
室内很干净,一尘不染。
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室内的幽静光亮,而是……
那幅挂在墙上的画像。
画像中,女子身着一袭青色长裙,裙摆上绣着几朵莲花。
女子眉眼弯弯,唇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
苏子浅却能看得出来,她的笑容,很甜。
以高山流水的扇面,若有若无的……掩住了自己的下巴。
女子眺望着前方,眼睑却有点垂下。
密长的睫毛微微掩住的,是她眸中的一丝羞涩之意。
苏子浅看了看画像,又转过头,看了看君寒。
君寒牵着她进了屋,“你没猜错,她是本王的母妃。”
君寒的母妃……
果然……
生的国色,倾国倾城!
黝黑的眼眸轻轻地眨了眨,苏子浅道:
“为何,突然带我来见她?”
君寒松开她的手,取过几支香,燃上。
他看着苏子浅,将香分了她几支,“也不算是太突然……
你我成亲之时,感情还不稳定,你对本王又诸多排斥,本王……自是不敢带你来见母妃。
如今……你我两情相悦,还将成亲之后该做的,都做了,感情自是非同一般。
你是本王的人,带你来见母妃,见见自己的儿媳妇,也好让她高兴高兴。”
视线从画上移开,苏子浅望向君寒。
君寒却是盯着画像上的女子,唇角溢出一抹笑。
他手上拿着香,眸色柔和而虔诚。
“母妃,这是浅,儿臣多次与您提及的女子,她很漂亮,对不对?
不仅如此,她还知书达理,聪慧过人,如今……
儿臣让母妃见着真人了,母妃有没有……很喜欢她?”
苏子浅盯着君寒的一举一动。
他的言行,深情的简直不能让她平静。
心底涌上的,是一层又一层的甜意,直戳心底最深处。
君寒的嘴角弯弯,一双黑眸里,深情款款。
“此生此世,儿臣不再会是一人,儿臣有了她,您若泉下有知,便不必,再为儿臣操心忧神了……”
似是有所触动,苏子浅持香,朝着画像上的女子,她道:
“儿臣苏子浅,如今更名为苏浅,苏浅愿对天指誓,若君不负不弃,苏浅,绝不言离!”
君寒眼里的笑意更甚,心柔软的不像话。
他与苏子浅两人,同时俯身。
三次行礼后,他接过苏子浅手上的香,插进香炉之上。
接着,他们再行叩拜之礼。
君寒低着头,朝画像上的宁妃,说了几句话。
便起身,扣着苏子浅的手,出了房门。
……
…………
一路上,苏子浅保持沉默。
君寒亦不知在想些什么,两人相对无言。
沉思良久,苏子浅道,“天色不早了,我得入宫了。”
从悠远的思绪中回神,君寒看向苏子浅,道:
“还是要入宫么,眼下,你的身份,还不适宜入宫。”
苏子浅摇摇头,道,“迟早有一天要面对的,我一直躲着,会让他们……
更加怀疑,你把我藏在府里,旁人便更会妄下定论,你这是心虚的表现。”
君寒道,“过些时日,等本王的事情办好之后,朝中,便不会再有人敢说你什么……
哪怕他们敢想,却绝不会说出口,届时,随你去哪里,本王都不拦你……”
苏子浅垂眸,无声的笑了笑。
她低头,拉过他的手,挑开话题道:
“听说香贵,不,应该是香美人,已经被太医,保住了一条小命……
我想去见见她,好说歹说,她身上还背负着一条血案……
事关于我,我想去见见她,可好?”
默了半晌,君寒亲了亲她的唇,道:
“本王陪你。”
“好。”
……
…………
君寒的马车,还是一如既往的宽敞。
如他的人一般,既放肆,又张扬。
车内空间很大,质地轻柔,触之细腻,里间有淡淡的梅花